綁匪給我男友打去電話的時候,他忙著和自己秘書顛鸞倒鳳。
暴雨天,車外天氣陰沉可怖。
陳奕陽的仇家拿刀一下一下在我身上劃過,血流不止,綁匪威脅:
“三千萬的贖金,否則你只能見到她的屍體。”
手機對面,男友毫不在意,全當是我無理取鬧的惡作劇。
一邊傳來似有若無的氣喘,一邊不耐煩的回著話:
“她連三百也不值。”
“你最好讓許清歡別這麼無聊,我在忙工作,或者······等屍體送我這裡再說。”
手機對面的男友說的毫不在意,
可當我逃生回去,婚禮當天當著他面跳崖離開,
陳奕陽,你又慌什麼呢?
……
沒等一分鐘,陳奕陽已經迫不及待地掛斷了電話。
我渾身早就因為疼痛與驚恐,冷到失去知覺。
可聽到談了十年的陳奕陽這樣風輕雲淡,還是不可避免的心如刀割。
綁匪也被激怒,暴躁地把手機砸到車上。
他死死揪住我破爛不堪的衣服,呲目欲裂:
“許清歡!不是說你是他的心尖寵嗎?!不是說你他媽快要和陳奕陽結婚了麼!”
“現在怎麼回事?連三千萬他都不願意為你掏?!”
用力的手勁掐的我快窒息。
我絕望地閉上眼睛,自己也不願相信這事實——
口口聲聲最愛我的陳奕陽,在我快要死的時候,居然這樣決絕地拋棄了我。
眼淚止不住地流,我等著必死的命運,
綁匪卻因為雨大路滑和過激的情緒,一個意外,出了車禍。
我得以靠吊著的一口氣,艱難地從翻倒的車窗裡爬出,逃生成功。
冰涼的雨點打在身上,和刀尖刺痛一樣難忍。
我一路上給陳奕陽撥打的電話,他毫無例外全部掛斷。
等我跌跌撞撞回到家裡,自己給傷口塗完藥,蜷縮在床上。
凌晨三點,陳奕陽終於帶著一身香水味回來了。
他推開門的瞬間,眉頭皺得快要打結,帶著些不滿嘀咕:
“你也不小了,電視劇看多了?家裡什麼味啊,這是鬧哪出?”
話語說完,餘光瞥到滿桌的藥劑,陳奕陽還是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。
他尷尬地咳嗽兩聲,躡手躡腳走我面前。
看到我渾身是傷的樣子,忽然又表現出非常關心的樣子:
“清歡,你怎麼了?為什麼身上有這麼多傷?”
“發生了什麼,怎麼不和我說?”
我撐著胳膊起身,難過地看向滿臉寫著急切和擔心的陳奕陽。
真是覺得諷刺。
嗓音乾澀,還是強忍著隨時奪眶而出的淚水,忍著剜心的痛,開口問他:
“你沒接到綁匪的電話嗎?”
“後來我給你打電話,那麼多,為什麼全部掛斷,一個也不接?”
淚水沒忍住直直地掉落,我手指不自覺掐緊床單。
心裡卻依舊期待著相戀十年的陳奕陽,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。
只要他能說服我,我可以自己悄悄把今天受到的所有傷害和委屈都嚥下去。
可陳奕陽好像沒看清我的疼痛,也看不到我滴落的淚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