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為什麼要告訴你?”陸南甩開我的胳膊,盯著我的臉,一臉認真,“秦思,你不過是他的一個玩具。”
“他想玩,我就讓他玩。”
“別把你們的感情說的那麼冠冕堂皇。”
“你永遠比不上我愛他。”
因為職業的原因,我從來不喝酒。
可是從雲城回來那晚,我靠在落地窗上,喝到眼前一片模糊,周圍的酒瓶散落了一地。
隱隱約約中,我感覺有人在摸我的頭髮。
我忍著頭痛欲裂的腦袋,試圖睜眼看看清楚,卻因為眼睛腫的太厲害,視線模糊的不行。
“思思…”那雙摸我的手溫柔極了,話語裡都帶著心疼,“出什麼事了,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?”
是衛時啊。
這樣溫柔的語氣,讓我想起自己丟掉第一個女主角的時候,渾渾噩噩站在大雨裡,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跳不了白天鵝。
衛時卻不知從什麼地方出來,脫掉自己的風衣把我緊緊裹住,抱了我整整一個晚上,“不要難過,思思。”
“你還年輕,你會有機會。”
“你永遠是我的白天鵝。”
“衛時…”我乾裂的嗓子艱難發出兩個音,“我們分手吧。”
“你,你說什麼?”衛時的臉僵了一下,“你怎麼了,思思?”
我閉上眼,累的不想解釋太多,“我見過陸南了…”
“你見過…”衛時突然頓住,握緊我的手緩緩鬆開,跌坐在地上,嘴裡喃喃道,“你知道了…”
看著他的反應,我突然覺得自己可笑極了。
他的第一反應,不是慌張,不是悔恨,竟是失望。
沒能再多騙我幾年,很遺憾吧,衛時。
憤怒像一針強心劑打進我的身體。
我撐著身旁的窗戶站起身,往臥室走去。
“你去哪兒!”他一把拉住我,急急問到。
“收拾東西,搬出去。”
“秦思!你能不能不要看見表象就下結論!”衛時死死錮住我的雙臂,讓我動彈不得,“這麼多年,我對你的感情,你難道不清楚嗎!”
“我大概確實不清楚,”我看著眼前的衛時,感覺自己彷彿從沒認識過他,“我錯誤地估計了你的真心。”
“滾蛋吧,衛時。”
我使了力氣甩開他的手,竭力忍著噁心,“你真是噁心極了。”
那間房子是我跟衛時一起買的房產。
他的母親一直不滿我將結婚生子的打算推到三十五歲之後,前幾年一直鼓動衛時趕緊跟我分手,好早點讓她報上大胖孫子。
衛時的態度卻一直很強硬,堅持以我的意願為主,所以他母親對我不喜歡極了。
不過最近幾年,她的態度好了很多,我以為是衛時在中間緩和了我們的關係,現在看來,大概是她大孫子的功勞。
我拖著兩個大號的行李箱搬進了劇團的單身宿舍。
可今日運氣實在不好,我紅腫著兩隻眼睛氣喘吁吁搬箱子的時候,碰見了蘭谿,這次巡演我的替補。
“大小姐怎麼搬來我們這種平民窟住了。”
她大概要去排練,手裡拿著一把扇子,看起來陰陽怪氣的很。
我不想被死對頭看見自己紅腫的眼睛,低著頭不看她,卻被她一把拉住了胳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