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對我稍微兇點，他就出聲讓婆婆注意些，不讓我受一點委屈。
直到我生了心心，婆婆隔三差五在沈巍面前罵我，是沒用的母雞，只會生女孩。
沈巍對我也逐漸失去耐心，一點一點，裝不下去。
雖然一開始還會給我換產褥，幫我擠惡露。
時間長了，竟也對我逐漸冷落下來，留我一個人在客廳復健，他則去陽臺刷起短視頻。
我長呼出一口氣：“媽，生男生女，不是靠吃什麼決定的。”
“當年懷心心時，你不也偷偷在我飯菜裡，加了各種東西，結果心心不還是女孩？”
說著，我和心心蹭了蹭鼻子。
想當年，我懷心心的時候，真沒少遭罪。
結婚第一天，婆婆就給我拿了一包香灰，說是喝了能生子。
沈巍一開始會幫我攔著，說這種東西吃了，說不定會對身體造成傷害。
然後又看看我，說生男生女都一樣。
那時，我的心瞬間像坐在火爐旁一樣溫暖
婆婆卻瞬間黑臉，罵沈巍有了媳婦忘了娘。
然後在我的飯菜裡，變著法加了那些香灰，以及從各種道士尼姑手上求的偏方。
看我吃下後，還一臉得意：“你看，她吃了那些偏方，不也沒什麼事嗎？”
“我都說了，這是為了你們好，有了兒子，你們就感謝我吧。”
沒辦法，我和沈巍只好從婆婆家搬了出去，回到自己家。
預產期那周，沈巍要去外地見習，又擔心保姆不用心，於是讓他媽來照顧我一週。
他說，就一週了，孩子是男是女都定型了，他媽應該不能再弄出什麼么蛾子。
然而，生心心的時候，大夫說胎位不正，建議剖腹，婆婆卻非要我順產。
幸好我提前叫了閨蜜顧湘過來，在顧湘的強硬要求加簽字下，我才剖了腹。
大夫抱著心心出來，恭喜產女時，婆婆竟然二話沒說就離開。
就算心心滿月和週歲，她也沒再來過。
沈巍給我換產褥的時候說：“我媽就這樣，你多包容一下吧。”
那時，我以為婆婆只是觀念老舊，到了節假日，仍然會買各種補品給她。
沒想到換來的，卻是一次又一次的變本加厲。
每次去吃飯，都會在我的飯里加香灰，到現在，竟然變成了沈巍的晨尿。
當年，剛結婚時，因為自己是孤兒，所以我格外貪戀家庭的這一點溫暖。
哪怕婆婆對我再不好，我始終覺得，是因為自己還沒有表現得足夠好。
只要自己足夠包容，足夠耐心，婆婆總有一天會改變，自己也會有一個完整的家。
現在想起，只覺那時的自己無知。
婆婆再次舉著尿杯逼近時，門鈴響了。
我衝去開門，正是顧湘和她男友。
顧湘一進來就拉住我的手，上下打量：“念念，大過年的，一大早給我發消息，是怎麼了？”身後，婆婆一臉不悅地看著我和顧湘。
手上的黃湯分外醒目，加上顧湘鼻子好使，一下就聞到了尿味，捏緊鼻子問我：
“江念，你婆婆手裡是什麼東西啊？還往杯子裡放。
噁心不噁心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