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我快失去耐心,他們才慢悠悠地從試驗間走出來。
秦言之細心地幫表妹繫上圍裙,替她戴好帽子。
從前的我多麼愚蠢,還以為
只要做了他的未婚妻,也能得到這樣的溫柔。
我恍惚間,秦言之忐忑地來到我面前,手裡捧著個蛋糕,
“聽說現在流行定製婚禮蛋糕,我試著做了一個。”
我沒伸手,上輩子連個生日蛋糕都沒有過。
表妹眼睛一亮,歡呼道:“好漂亮!讓我嘗一口!”
我乾脆利落,“送你吧。”
秦言之臉色瞬間陰沉:“胡鬧,這是我們的婚禮蛋糕!”
表妹已經切了一塊,笑嘻嘻地送進嘴裡,
“秦哥,味道好極了!”
秦言之望著她滿足的樣子,眼裡滿是疼愛,寵溺地笑了。
隨後又訕訕地看向我,支支吾吾:
“等下次…下次我再做一個給你。”
我淡淡地點點頭,
他的許諾我都聽膩了,從沒實現過哪一個。
到了攝影棚,表妹先上鏡,還要求拍了許多雙人照。
輪到我和秦言之,攝影師剛調好燈光,突然尷尬地停下,
“抱歉,設備出了故障,今天沒法繼續了。”
我在心裡冷笑,表面卻平靜如水,
“算了,改天再說吧。”
離開攝影棚,秦言之遞給我一張機票,
是四天後飛法國的經濟艙。
“你別多想,我不是要甩開你,”
“我先去做好準備,在巴黎等你。”
一趟要飛十幾個小時,我不懂他為什麼給我買經濟艙,
而且參賽名額明明只有兩個。
到了那邊我住在哪?
但這種時候問這些,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。
看我接過機票,秦言之長出了一口氣。
“你別擔心,就算不能進比賽現場,你永遠是我的未婚妻。”
“我會好好待你的,對糖糖不過是提攜後輩。”
我心裡微微動搖,他從沒這樣溫柔過。
突然一個醉漢踉踉蹌蹌衝出來,舉著酒瓶向我們砸來。
秦言之一把抱住表妹,快步躲開。
混亂中有人撞了我一下。
我看著酒瓶朝我砸來,卻驚得動彈不得。
玻璃瓶砸在肩上,碎片劃傷了手臂。
我痛得臉色煞白,鮮血順著手臂流下。
路人連忙跑過來,焦急地問:
“姑娘,傷得重不重?要不要叫救護車?”
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,竊竊私語。
我的視線穿過人群,死死盯著秦言之。
他正輕聲安撫著受驚的表妹,對我的傷勢視而不見。
或許看見了,只是不願意管。
我苦笑一聲,心裡最後一絲期待也破滅了。
這就是他許諾的“會好好待我”。
好心的路人叫了救護車,醫生檢查說是手臂劃傷加輕微腦震盪,
我靠在病床上,渾身發冷,心卻出奇地安定。
深夜時分,秦言之帶著疲憊神色推門進來,
看見我睜著眼,他明顯慌了一下,
“小米,傷得重不重?還疼嗎?”
我冰冷地望著他,不發一言。
他站在床邊,不住地搓手解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