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塗著全花的口紅，從鏡子裡看著他。
三年的熟悉，在這一瞬間，竟然是生疏的。
孟肆塵一直有意無意的看著包間的每一個角落。
就連我身後都看了。
在確定房間沒人後，他鬆了口氣。
“在找什麼？”
“沒什麼。”
孟肆塵穿衣服的動作放慢下來。
拉緊皮帶，貼靠在我身後。
“不是要出差？怎麼有空來找我？”
他毫不吝嗇的打量著我的身材。
俯身親著我的嘴角，又貼心的為我擦掉親花的口紅。
“你今天，真漂亮。”
我相信孟肆塵的體力。
但不相信他的定力。
我抱著他的脖子，似有若無的瞥向窗外。
“那隻兔子還在外面等你，確定要在這麼？”
他嘴角的弧度一點點落了下去。
一雙似鷹的眼睛在昏暗中閃爍著光亮。
更帶著不可置信的模樣，看著窗外。
我們認識這麼久。
我清楚的知道，他在想辦法搪塞。
搪塞他養在外面那隻兔子。
可他接下來的動作倒是讓我看不懂了。
孟肆塵的焦躁很快散去，坐在沙發上摩挲著指尖。
似乎在思考著什麼。
我們彼此都冷靜了下來。
“我讓她進來。”
孟肆塵的焦躁是我緩解不了的。
“南梔。”
沉悶的聲音從身後響起，緊接著，就是打火機的聲音。
我沒留下，反而腳下的步子更快了。
在我出去後，角落那團人影就抬起了頭。
紅腫著眼睛，帶著膽怯跟不甘。
我一步步靠近她，林楠幾個人的神色全部緊張了起來。
“嫂”
我氣定神閒的站在兔子面前。
她肩膀開始抖動，顫顫巍巍的站起來。
我穿著高跟鞋，她比我矮了一頭還要多。
剛靠近她，我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草香。
不愧是兔子。
“姐姐”
我伸出手，捏著她的臉。
一點點端詳著。
可以說，孟肆塵從沒有喜歡過這一款。
這張臉，太陌生。
又對我太過危險。
他喜歡的女人，不過是騷一點，浪一點。
反反覆覆也就那樣。
可眼前這一款。
我蹙起了眉。
“你跟他多久了。”
她眼睛很大，很漂亮。
少見的靈動，轉了兩圈，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。
“南梔。”
一聲突兀沉悶的聲音自身後響起。
我笑笑，鬆開了手。
身後，孟肆塵就靠在門框上。
抬抬眼皮，全都是疲憊。
他對著我的方向招了招手。
我下意識的就要過去，卻感覺到身後的人動了動。
也只是動了動。
她膽怯的看著我，似乎很害怕。
孟肆塵沒有發火，清了清嗓，溫和的喊著，“過來。”
兔子這才跑過去，一頭鑽進他的懷裡。
他下意識的將夾著煙的手伸在了身後。
我摸著胳膊上的煙疤，有些莫名的酸澀。
很快，孟肆塵就下了逐客令。
“你不是還有事？”
“嗯。”
我踩著高跟鞋，人堆自動讓開一條路。
在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，我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