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以寧姐的眼睛還是看不見嗎?]
我笑了笑,語氣平淡。
[對,還是老樣子。
]
她故作惋惜一樣開口:
[我之前聽明淮哥說,本來你也想去巴黎讀書的,可惜瞭如今我學成歸來,以寧姐不會妒忌我吧?]
冷嘲熱諷的話刺得我胸口生疼,陳曼曼什麼都知道,知道往我哪裡捅刀子最疼。
程明淮握住我的手背,蹙了蹙眉:
[曼曼,和以寧道歉。
]
程明淮的態度強硬,彷彿視我如珍寶。
可他卻還是給她剝了一碗的蝦,哪怕明明被蝦頭刺破了手指的人是我。
酒過三巡,他們相繼離開包廂。
我悄悄跟了上去,果不其然聽見他們在拐角低語。
[曼曼,凌以寧都看不見了,她沒有和你搶的資格,何必因為她置氣呢?]
饒是我已經清楚真相,卻還是因為程明淮的話感到心寒。
[那你剛才還護著她。
]
陳曼曼撒嬌跺腳,他立刻潰不成軍。
他們沒有任何親密舉動,程明淮卻做出承諾:
[曼曼,你放心,等一切都安頓好了,我會和她提出離婚的。
]
鼻頭一酸,我再也聽不下去。
淚水在眼眶中打轉,我找了個藉口提前離開,程明淮也並沒有追出來。
與此同時,我收到了陳曼曼發來的語音。
【剛剛你都聽到了吧?實話告訴你,當初的火災就是明淮哥安排的,你昏迷過後也並沒有失明,是我偷換了你治療的藥,你的眼睛才看不見的。
但是後來想出讓我頂替你出國留學名額幫我打點好一切的,都是他。
】
【你識相點,趕緊主動離開吧。
】
一段話畢,心口突如其來一陣尖銳的疼痛。
我原本以為,他們只不過是促成了火災。
可是沒想到,我失明竟然也是人為造成的。
不是天災人禍,是毫不留情地傷害。
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在倒流,吹來的秋風似乎在嘲笑我的愚蠢。
原來我一切的不幸,都是因為程明淮。
而我卻把他當成救世主,愛了這麼多年。
當天晚上,我看見陳曼曼發了條朋友圈。
【度過了愉快的夜晚!明淮哥竟然在拍賣會買下了這條藍寶石項鍊!】
配圖是舉起項鍊的陳曼曼,而旁邊的程明淮,正眼波溫柔地盯著她看。
我在網上搜索到,我脖子上的珍珠項鍊,不過是這條價值七位數項鍊的附贈品而已。
我麻木地摘下,把它扔進了垃圾桶。
沒過幾天,陳曼曼發燒住院。
程明淮聽到消息,立即讓傭人煲了湯,帶我一起去看望。
一路上他把車子開得飛快,緊繃著臉,滿臉的焦躁不安。
我半開玩笑:
[不就是感冒嗎?你不用這麼擔心。
]
[你懂什麼!]
沒想到得到的是程明淮的訓斥。
他擰著眉,語氣冷冽。
[曼曼從小就身體不好,感冒發燒對她來說不是小事。
]
我沒再說話,心被什麼紮了一下似的。
程明淮反應過來,進病房前拉著我道歉。
[以寧,對不起,是我太著急了,說話有些口不擇言。
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