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時間，他似乎已經將我忘了。
可我沒忘，被推進手術室前，我掃了一眼名單。
我的那顆腎，被捐獻者。
是夏伊一。
我沒想到我會和方嘉奕再見面。
拿著檢查報告，齊琳在電話裡囑咐我，讓我絕對不能放棄治療。
「錢可以再掙，命只有一條。
」
「咱們先湊湊，等你好了再把錢還我。
」
「這家醫院有個國外回來的腫瘤科醫生，你可以」
走到病房外，我忽然聽到了裡面熟悉的聲音。
推開門的瞬間，我和方嘉奕同時愣住。
齊琳只想著幫我找好醫生，卻沒想到，那位腫瘤科醫生，是熟人。
見到我的一瞬間，方嘉奕臉上表情迴歸冷漠，放下手機靜靜看著我。
「你是故意來醫院找我的嗎？」
「你是要錢，還是後悔了」
視線落在我手上，他嘲諷一笑，靠在椅背上。
白大褂遮不住脖頸，他脖子上的吻痕露出來，手指上戴著那枚朋友圈亮相過的訂婚戒指。
他看起來過得很好。
慌亂了一瞬，我屏住呼吸，想要開口解釋，下一秒，一陣大力將我推倒。
「不用說我也知道，四十萬是吧！」
「五年沒見，你一點沒變！」
手裡的檢查報告掉在地上，又被他踩在腳底，方嘉奕掐住我的臉。
「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，要是知道病人是你，我直接拒絕看診。
」
聽力下降，這些話傳到耳朵裡卻依舊刺耳。
彎腰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，我小心翼翼擦去上面的灰塵。
「不是的，我是來看病的。
」
最後一張診斷報告被他撿起，並未急著看，他想和我炫耀幸福，也想看我落難，總得找到方法懲罰我。
將桌上的照片面向我，他臉上神色溫柔。
「窮病還要治嗎？」
「說起來，我還要感謝你，當年如果不是你拋下我，我也不會遇見伊一。
」
「她和你完全不一樣，謝謝你讓我遇見真愛。
」
方嘉奕說我邀請我參加婚禮。
聽出他語氣裡的奚落，我並未搭話。
「四十萬，不過是伊一買個包的錢。
」
「但是沈清筱，這錢我一分都不想給你。
」
他俯視我，像看地上的垃圾。
等我出手搶奪那張報告時，他飛快掃了一眼。
幾秒過後，報告被他撕碎丟在我腳邊。
當著我的面呼叫保安，方嘉奕讓人將我趕出醫院，拒絕幫我看診。
「禍害遺千年，你這種人，為了錢還有什麼做不出來，連病例都造假。
」
臉上閃過一絲不屑和怒火，他笑了。
「要是真病了也好。
」
「我巴不得你死。
」
齊琳說那是專家號，是最好的腫瘤科醫生。
可她不知道那個醫生，就是方嘉奕。
我應該避開的
鼻腔裡開始流血，診室大門在我面前重重關上，我只看到一道背影。
方嘉奕似乎是在和自己的小女友通話，語氣親暱，和麵對我孑然不同。
「寶寶，你別想太多，剛剛有個騙子來找我，現在已經被我趕走了。
」
「晚上我陪你逛街，但是今晚一定記得要早睡。
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