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林書硯手上的鑽戒早就沒了影子,我沒有再看下去,只是背靠著牆,自嘲一笑,和我遠在京市的叔叔發了消息:「我父親的遺囑,我接受。
」
誰能想到我拉著行李要走的當天,林書硯突然找上門,還懷疑我是在欲擒故縱。
於是,就有了現在的局面。
「叔叔,你怎麼樣?」沈江月急匆匆的聲音從外面傳來,打破了我們的僵局。
她看了我一眼,眼裡帶著憤恨,隨即哭哭啼啼撲在林書硯身上,梨花帶雨:「你怎麼會出這種意外,如果我早上不放你走就好了。
」
林書硯嘆了口氣,旁若無人地摸了摸她的臉頰,憐惜道:「你感冒還沒好,又跑出來了?」
沈江月指了指我,聲音哽咽:「是扶綰,她打電話和我說你出車禍了,我就顧不得別的趕了過來。
」
她現在也是演都不演了,直呼我大名,以前還禮貌地喊聲姐姐。
聽見這話,林書硯皺了皺眉,語氣滿是責怪:「月月大病未愈,早上我本來都要好好陪她!還不是想起來你昨天心情不好,想著今天陪你去散散心。
呵,誰知道你還是在玩那種小把戲!你以為這樣就能挽留我嗎?你真是太天真了!」
說完他就氣得直咳嗽,沈江月怨毒地看了我一眼,聲音嬌滴滴:「叔叔對你那麼上心,你不要不識好歹。
要不是因為你,他怎麼會出門,又怎麼會出事?扶綰,你根本就不是叔叔的幸運女神,而是他的喪門星!」
我的身形一顫,與林書硯對上目光,他卻也不為我絲毫辯護。
自從我和林書硯在一起,他身上似乎總有好運降臨。
升職加薪,亦或是中獎中到自己想要的東西,甚至走在路上都能撿錢。
他兄弟們都調侃,說我是幸運女神,為林書硯帶來了接二連三的好運。
其實不然,那些小驚喜多半是我有意策劃。
因為林書硯說自己累,日子太稀鬆平常。
我做這些只不過是為生活增添小樂趣,看見他高興,我也就跟著高興。
我還以他的名義,準備為他的母校捐贈科研器材。
只不過現在看來,不如投資希望小學,以我們扶家的名義。
半晌,我勾唇一笑:「那你可要恭喜他,以後他只會更加倒黴。
」
畢竟不忠者,終食惡果。
沈江月有些激動,上前就要拽我:「你什麼意思?你怎麼這麼惡毒啊,叔叔對你不好嗎?良心被狗吃了吧你!賤人——」
她口無遮攔,隨後反應過來,臉紅一陣白一陣。
而我越過她去看林書硯,鼓掌道:「這就是你的好學生。
」
林書硯面子上掛不住,他皺眉道:「什麼學生,我只是偶爾輔導她功課罷了!」
話音未落,沈江月就柔聲哭道:「我也是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罷了。
你之前這樣罵我,我就不能罵你了嗎?」
她楚楚可憐地上前,握住我的手:「我求求你了,別再招惹叔叔,他一片真心經不起你這樣踐踏玩弄。
」
說話時,她長長的指甲嵌入我的手背,我吃痛掙扎著:「放開。
」
她身子頓時如一片薄紙,輕飄飄手扶著頭靠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