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生怕我說漏了嘴在蘇曼面前曝光我們的關係。
他急忙道:
“你過來幹什麼?我就跟我同學聊一會。”
我表情愣住,唇角扯出笑臉。
“公司有點事沒處理完,我得回去一趟,穿著婚紗沒裝手機,只能過來跟你說。”
他眼底閃過一抹愕然。
換做從前我肯定會當場拉下臉,可這次我一句話也沒多說,不想在他跟前礙眼。
他臉色緩和下來,點點頭沒吭聲。
我轉過身一步一崴腳地離開。
耳邊傳來的聲音漸漸聽不真切。
“你別多想,就是接了個婚紗店的廣告,非要拉著我和她拍…….”
我沒說謊,回去後一整天都在公司裡忙著交接工作。
晚上回到家,他卻意外地擺好飯菜等我。
見我進門,他立刻收起手機,表情有幾分不自然。
“你回來了,怎麼今天這麼晚,飯已經弄好了,今早看你穿婚紗好像瘦了些……..”
我腳步頓了一瞬。
瘦了嗎?
好像從看見那些照片起,就沒怎麼吃飯。
此刻看見滿桌油膩的菜,我眉頭蹙起。
“你自己吃吧,我沒胃口,去休息了。”
轉身時腳踝上被高跟鞋磨破皮的傷口暴露在江照宴視線裡。
我剛進臥室,他就拿著醫藥箱走到我面前。
記憶裡這似乎是五年來他第一次對我流露關心。
可惜傷口已經結痂了,我也不再需要他。
我婉拒了他的好意,江照宴臉色沉了沉。
重新走出去拿了一塊蛋糕放在床頭邊。
“對不起,早上我確實沒想到她會去學校裡,認識那麼久的同學,碰見了總不能不打招呼,你別多想,我——”
不等他說完,我掃了一眼床頭的蛋糕出聲打斷:
“我已經戒糖很久了,吃飯也只吃水煮菜,你忘了。”
為了婚禮時自己處於最佳狀態,我和尚一樣的日子過了近一週。
他卻對此毫不在意。
在一起這麼久,第一次低頭就被我接連拒絕。
江照宴終於沒了好臉色,表情恢復成一貫的冷漠。
這次他轉身出了房間,沒再進來。
到了凌晨我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。
起身輕手輕腳地去喝水時,才看見客廳裡他手機屏幕發出的微弱光線。
光照在江照宴臉上,他手指飛快地按動鍵盤,笑得眉眼彎彎。
想起他說自己從不熬夜,所以不願意陪我跨年的話,我心下又冷了幾分。
沒去倒水,直接轉身回了房間。
最後一天,是原本計劃領證的日子。
我走出房間那刻,他已經沒了蹤影。
沒有一句解釋,沒有一條消息。
我習慣性地點開蘇曼的朋友圈,果然看見她發了住院輸液的動態。
【什麼時候才能學會照顧自己,過了十年還是要靠著你。
】
一個成年人,怎麼在清楚知道過敏原的情況下把自己搞到住院。
我無從得知,也不想再浪費時間探索。
我耗費一天時間收拾了自己的行李。
江照宴到晚上依舊沒出現。
只發來一條工作加班的消息。
我看著屏幕上的四個大字,滿心譏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