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浩:“過兩天我又要跑活動了,明天還來找我嗎?今天還沒盡興你就走了。”
往上翻了翻,兩人調情和貶低我的話語層出不窮。
三年來,聊天記錄上百頁,我像個白痴一樣被他們翻來覆去地辱罵。
我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重,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,想截屏卻幾次都沒按到位置,平板還摔在了地上。
我蹲下身,就著半趴在地上的姿勢,一隻手按著另一隻手不讓身體抖得更厲害,截圖備份關鍵的證據。
三年了,甚至到今天還有人在我的微博賬號和私信裡辱罵我。
這三年,我幾乎每天都得時刻提防著有沒有粉絲再對我恐怖襲擊。
每次秦浩發歌,都會掀起網友對我謾罵的新浪潮。
網友公司經紀人甚至我的親人,都不相信我沒有抄襲。
只有周清宜,在我最灰暗的時候一直陪著我。
而如今,在我終於有勇氣走出陰影時,
我才得知,當年我被汙衊,電腦文件損壞,都是她做的。
手腕上監測心率的手環在瘋狂地震動報警,
我沒理會,抓起衣架上的衣服,帶著平板,只想去報警,去警察局。
卻在推開門的那刻,渾身的力氣消耗殆盡,暈倒在地。
再次醒來,是熟悉的病房。
這間病房我來過很多次,之前我每一次抑鬱發作都會在這裡接受心理治療。
大腦一片空白,緩了良久才想起來我昏迷前要去幹什麼,
移動視線,發現我的手上在輸的液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血,我想抬手卻發現自己使不上力氣。
眼見著血液已經回了大半的輸液管,我緊咬嘴唇,掙扎著起來拔掉了針頭。
醫生辦公室的門虛掩著,我聽到周清宜和醫生的交談,還有秦浩的聲音。
醫生:“患者上次心理治療時已經明顯康復,還說在克服恐懼給你寫歌,這次怎麼又突然發作?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?”
周清宜還沒說話,秦浩就開口:“什麼?他怎麼又能寫歌了?”
屋子裡傳來巨響,應該是凳子被帶倒的聲音。
周清宜忙安撫:“你彆著急,他新寫的曲譜保姆已經在家裡找到了,一會就讓保姆送過來給你。”
我聽到秦浩咬牙切齒地說:“我要曲譜有什麼用?不是說他一直病病歪歪的再也不敢寫歌了嗎?他好了我怎麼辦?”
“當年所有人都說他比我有天賦比我有才華”聲音由遠及進,腳步聲越來越大。
周清宜追上前:“阿浩,你別擔心,大不了我回頭把他的抑鬱藥換了”
在他們開門前,我躲到一旁,攥緊手中正在錄音的手機,心理陣陣發涼。
我回到家時,打算把自己的行李都收拾了離開。
周清宜已經回來了,我剛進門就看到一群人在搬著什麼東西。
我忙跑上前,周清宜正指揮著人搬著我的顯示器鋼琴鍵盤和音響。
我的腦子嗡的一聲,上前在樓梯上搶過他們手裡抱著的音響,“你們要幹什麼?”
這套設備跟著我已經許多年了,是我作出第一首成名曲時買給自己的,哪怕再灰暗的時刻我都沒想過扔掉它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