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夢涵猛的朝我走了一步,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又停了下來,語氣冷淡,“喝不了就趕緊滾!”
我看著還剩小半瓶的酒,擦了擦唇角再度將酒瓶抵了上去
“你是不是有病?都說了喝不了就滾,聽不懂嗎?別髒了我的地方!”手中的酒瓶被她奪下,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。
她看起來似乎有些煩躁。
“你說的,喝完跟我回家。”
胃裡愈發難受,我一邊捂著胃,一邊強撐著開口。
“嗎的!真是瘋子!”
“要死死別處去,別在這裡惹我心煩!”
“經理呢?!把他”沈夢涵的聲音似乎越來越遠,我下意識的晃了晃頭,卻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摔了下去。
失去意識前,我似乎聽到了沈夢涵略顯驚慌的呼喊聲。
我想,那大概是我的錯覺吧。
畢竟,從顧森東離開那天起,她再也沒有對我有過任何好臉色
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躺在地上,整個包廂都空蕩蕩的,沈夢涵早已離開。
手機短信提示聲響起,是沈夢涵的爺爺,也是沈氏集團的前董事長,沈元年。
“渝景,你和小夢什麼時候回來?”
看著這條略帶期許的消息,我本就難堪的情緒再次崩塌。
沈老爺子兩年前得了阿爾茲海默症,難得清醒過來,給我打了電話說想和我們見面。
想到沈老爺子那渾濁的雙眼,我還是問了沈夢涵助理她的位置,找了過來。
即使婚後的這些年她一直都對我極盡冷漠,但我卻依舊抱著一絲幻想。
可最終,幻想總歸是幻想。
我也早就應該明白,沈夢涵心裡只有那遠在國外治病的竹馬顧森東。
而我,還是害她和顧森東不能在一起的罪魁禍首。
想到這,我的心再次沉了下來。
我給沈老爺子打去了電話,電話遲遲無人接聽,直到第三通護工才接了電話,“陳先生,沈先生他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沈老爺子又不清醒了。
我感到難受的同時心裡又默默的鬆了口氣,畢竟他要是知道我沒有沈夢涵帶回去他怕是要失望的吧。
額角隱隱做痛,我這才想起來剛剛被她砸到的頭還沒有包紮。
就近找了家醫院,我讓護士給我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就回了家。
喝了酒,車是開不了了。
我找了代駕將車子開回沈家,自己則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。
深夜的街頭人少的可憐,我那暈的不行的頭腦被夜風這麼一吹也清醒多了。
在路過一個街角時,我忽然看到一對正在擁吻的情侶,男人抱著女人吻的迷醉,我略顯尷尬的轉過頭,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,“沈姐姐,我和他誰的吻技好?”
是顧森西。
我的腳瞬間僵在了原地,下意識的轉頭看去。
小巷內燈光昏暗,我只能看到顧森西緊緊的靠在沈夢涵身上,氣氛曖昧拉扯。
“你和他比什麼?一個玩物而已。”
沈夢涵聲音溫柔的安撫著。
顧森西滿意的笑出了聲,隨即兩個人又繼續糾纏在了一起。
那邊氣氛火熱,而我卻只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,剛剛被刻意忽略胃裡的痛意再次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