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光庭的白月光墜機身亡後,他給了我一個盛大的婚禮。
人人都說我用真心感動了裴光庭,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。
後來,他廢掉了我畫畫的手,害死了我們未出世的孩子。
“宋昭月,死的人為什麼不是你?我娶你就是為了折磨你!”
如裴光庭所願,我查出絕症的那天,他的白月光死而復生。
可他沒有立即去見白月光,而是跪在我面前顫聲求我:
“昭月,最該死的人是我,我們從頭開始好不好?”
……
裴光庭發了好大一通火。
起因是我不小心弄壞了三年前在鄉下寫生畫的一幅山水圖。
“宋昭月,你這個惡毒的女人,你就那麼見不得可可的東西?”
我臉色蒼白地解釋:“我不是故意的,再說了那幅畫是我的。”
裴光庭帶著殘忍的笑一步步走向我,臉上全然不見往日溫柔。
“宋昭月,你就是個撒謊成性的女人,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?”
結婚三年,我從未見裴光庭發過這麼大的火,以至於被嚇得不輕。
轟隆一聲,外面雷聲大作,頃刻間大雨傾盆。
閃電照亮裴光庭漠然到極點的面龐,他將我一腳踹倒在地上。
“你明知道這幅畫是可可留給我唯一的遺物,你還故意毀壞它。”
裴光庭居高臨下,語氣陌生,充滿戾氣:“宋昭月,你拿什麼來賠?”
我的腹部剛才捱了裴光庭一腳,劇烈的疼痛驟然傳遍四肢百骸。
求生的意志讓我不得不向裴光庭屈服,我滿頭冷汗哀求他:
“裴光庭,我肚子好疼,你能不能先送我去醫院?我賠你一幅一樣的。”
裴光庭的視線落在我捂著肚子的手上,良久,他冷笑出聲:
“憑你這雙手嗎?真是可惜,今晚過後,你恐怕連筆都拿不起來。”
極度的驚恐攫住了我,我瞬間意識到裴光庭要做什麼。
我用盡僅剩不多的意志從地上爬起來,拼了命往門的方向跑。
裴光庭沒有追上來,他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撿起那幅山水圖。
我以為我能逃離危險,可門外等待我的,是蘇意可的弟弟。
自從蘇意可出事後,蘇家人一直對我抱有很大的敵意。
尤其是跟蘇意可沒有血緣關係的蘇浩,更是恨不得把我殺了。
情急之下我轉身往回跑,在我即將跑進屋子的前一秒,門關上了。
身後,蘇浩拿著錘子不急不慢朝我走來,我拼命拍打門:
“裴光庭,你讓我進去!蘇浩會殺了我的!裴光庭!”
蘇浩沒有殺我,他只是一根一根廢掉了我的手指。
我記不清自己是怎樣求裴光庭,又是怎樣疼暈過去的。
睜開眼,入目是潔白單調的病房,裴光庭坐在床邊辦公。
見我醒來,裴光庭合上電腦,面無表情地撫摸我的臉。
“昭月,做錯事就要接受懲罰,哪怕你是我的妻子,也不能避免。”
我的思緒有些混亂,好半天才徹底清醒,偏過臉躲開裴光庭的接觸。
十指鑽心的疼痛時刻提醒我昨晚經歷的一切不是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