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妖界皆知,我是祭司溫羨魚從人間撿回來的小媳婦。
捧在手心,眼珠子似的。
可只有我知道,他馬上就要和他的小青梅祝錦屏成親了。
“報告祭司,西面的結界有些崩裂,還請祭司大人出手鞏固。”
祝錦屏在下面彙報妖界情形,溫羨魚端坐上首。
他拍拍我的腦袋,聲音是壓抑的隱忍。
哄我:“阿言乖,我再去加強一下結界,你先回去好不好?”
我的心彷彿被錘子重擊,渾身痛的麻木。
溫羨魚不知道,在人族阿言的眼中,二人一副上司下屬,公事公辦的模樣。
可在妖皇昭言的眼裡,祝錦屏的背後早已化出妖狐真身,與溫羨魚的靈蛇真身痴纏在一起。
妖狐嬌笑著,勾著靈蛇的蛇信子:
“祭司大人,在她面前與我歡好,是不是別有一番風趣?”
他們走後,我招出雪畫:“我馬上就回妖皇殿,我妖皇的身份,不必告訴溫羨魚了。”
回寢殿的路上,祭司殿的侍衛侍女紛紛向我低頭行禮,“阿言姑娘。”
可他們嘴角的戲謔和嗤笑,卻都落入了我的眼裡。
我想起前幾日午睡醒時,聽到窗外有人嚼舌根。
“祭司大人都要娶祝小姐了,這凡人阿言不會還做著當祭司夫人的美夢吧?”
“她就是個病秧子,沒幾天好活,總不能指望她死後,祭司大人還給她守身如玉吧?”
“哈哈哈,天天不是吐血就是發燒,估計就這幾天了。”
“噓,小心別讓姑娘聽到,大人吩咐過這事誰也不許告訴她。”
我咬緊嘴唇,心像被撕碎一樣痛的厲害,忍不住又咳了幾口血。
從前,溫羨魚的確是把我看的比命都重要。
當年我昏死在渭水河畔,是溫羨魚以身入藥,丟了半條命,才把我救回來。
別人都勸他,耗費這麼多靈力,為了一個凡人不值得。
可他卻把勸他的人全部丟入惡靈池,被惡鬼啃噬三天,才放出來。
“阿言她值得一切東西。”
“再有人有異議,死!”
可雖然我性命無憂,卻湯藥不斷。
溫羨魚每隔一個月便要入一次萬毒谷,給我採藥,每次回來都傷痕累累。
可他還是會溫柔的把藥遞給我,“我不會讓阿言死的。”
溫羨魚的愛是真的。
現在不愛了也是真的。
他們說的沒錯,這副人類的軀殼,最多隻能撐三天了。
但是不是因為病入膏肓,而是因為妖皇神魂已回,凡人的身子撐不住這麼強大的魂魄。
三天之後,凡人阿言,就會變成萬妖之皇,褚昭言。
整個祭司殿張燈結綵,外面熱熱鬧鬧的。
有一個人從身後抱住我,把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。
“婚期就定在三日後,阿言,你馬上就要嫁給我了,高不高興?”
是溫羨魚回來了。
他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。
三日後我死的那日,就是他和祝錦屏大婚之日,他既給了我結婚的希望,又不讓我活到大婚那天。
他瞞的很好,若我真的只是個凡人阿言,只怕到死都不知道,他的心早已不在我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