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君謝懷瑾在南疆剿匪時,中了忘情蠱,只會愛上他第一眼看到的女人。
他忘記了我和五歲的兒子,滿心滿眼都只有他帶回來的青梅喬雪兒。
為了不讓喬雪兒吃醋,他甚至在我試圖幫他解蠱時,親手挑斷了我的手筋。
“只有婉兒才能碰我的身子,你這賤婦也配接近本將軍?”
後來,兒子半夜高熱不退,奄奄一息,我去求他幫忙,卻撞見他和副將的談話。
“將軍,您為娶喬雪兒做平妻,裝失憶欺騙夫人也就罷了,何必還要廢了她的雙手,讓她再也不能用蠱呢?”
謝懷瑾不屑一笑:
“你懂什麼?綰綰蠱術精湛,要是被她發現我根本沒中蠱怎麼辦?雪兒孤苦無依,我必須要給她一個依靠。”
“至於綰綰的手等我和雪兒大婚過後,自會回到綰綰和孩子身邊,照顧她一生一世,廢就廢了吧,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。”
原來,所謂的忘情蠱不過是他為了娶青梅進門的謊言。
真正多餘的那個人,是我。
北方隆冬的深夜,大雪紛飛,風寒徹骨,卻抵不上我心中萬分之一的涼意。
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偏院,腦中反反覆覆都是謝懷瑾方才不屑一顧的語氣。
當年他求娶我的時候,我明確地對他說過,我們苗疆女子,最是重情,絕不與別的女人共事一夫。
謝懷瑾為表誠心,當場與我歃血擊掌,發誓此生唯我一個女人,若有辜負,天打雷劈。
可如今,他為了娶別的女人作平妻,不但假裝中蠱失憶,還逼著我和五歲的兒子遷出主院,只因為喬雪兒喜歡那裡的寒梅。
“夫人,王爺還是不肯見您嗎?小少爺體溫越來越高,若是再沒有炭火,怕是支撐不住了。”
侍女小桃一臉著急。
我心中一驚,竟忘了正事,趕忙撲到床邊。
自從被趕到偏院,廚房送來的炭火越來越少。
早在一個月前,謝懷瑾就奪走了我管家之權,送給了尚未進門的喬雪兒。
而我所有的體己錢,都貼補給了他的軍隊,如今已是身無分文,既沒錢買炭火,也沒錢請郎中。
五歲的軒兒額頭滾燙,蜷縮在漏了棉絮的薄被中瑟瑟發抖,小臉凍得冰涼,卻懂事地安慰我:
“孃親,不哭,軒兒不冷,睡一覺就好了。”
眼淚瞬間滑落,我咬牙起身,囑咐小桃照顧好軒兒,再次回到主院。
面對我的哭求,謝懷瑾終於從房中出來,滿臉地不耐煩:
“江綰,我給你臉了是不是?大半夜的你嚎什麼喪?不知道我正在給雪兒講睡前故事嗎?”
我顧不上心痛,趕緊說明原因,求他救救軒兒。
謝懷瑾一愣,下意識看向喬雪兒,沒想到她頓時一臉委屈地看著我:
“江姐姐,就算你想找藉口見將軍,也不能汙衊我啊。”
“你院裡的炭火和份例,我是最早讓人送去的,生怕你們母子受凍,還拿出了自己的體己錢,足足添了一倍,自己怕冷也忍著,你這不是寒我的心嗎?”
不等我辯駁,謝懷瑾就厭惡地看著我:
“江綰,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噁心的人,竟然拿自己兒子的健康當藉口,還敢冤枉雪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