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他並不是愛我才娶我。
而是怕他的心上人失控殺人,釀成過錯,留下把柄。
才把我圈在身邊。
我踉踉蹌蹌的回到東宮,鳳釵步搖亂成一團,手掌傳來刺痛,不知何時指甲早就嵌進肉裡。
“棠棠?你怎麼關著門?”
“剛剛聽侍女說看見你哭了,快開門讓孤瞧瞧你!”
裴晝焦急擔憂的聲音傳來。
我沒有出聲,目光滿含殺意的望著那個方向。
睡了三年的枕邊人,竟然是跟我有著血海深仇的敵人。
三年前得知師門三百六十九口人被滅,我哭出了血淚,裴晝不眠不休,衣不解帶地陪著我。
我半夜夢魘醒來,也是他把我抱在懷裡柔聲安慰。
他在我肝腸寸斷時發誓,一定會查出兇手,將其車裂而死,為我報仇雪恨。
這三年我在感激中對他芳心暗許,卻不料,他才是造成這一切禍事的惡魔。
見我許久不開門,裴晝大力把門踹開,目光落在我身上那一刻染上心疼和刺痛。
“棠棠,怎麼又坐在地上。”
他溫柔將我抱起,輕輕幫我擦掉淚,“真是個愛哭鬼,是不是母后又催你生個孩子了?”
看著他滿含柔情的臉,我多麼希望剛剛聽到的一切都是假的。
可我更清楚,我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。
“阿晝,當年滅我師門的真兇找到了嗎?還需要多久?”
我抓住他袖子問。
裴晝眼裡閃過一抹慌亂,卻又很快解釋,“還在找,棠棠,當年的滅門案太過殘暴,很多線索都斷了,還需要花時間。”
“你放心,孤保證一定會找到,幫你報仇雪恨的。”
說著,他從身後隨從手裡接過一碗燕窩。
笑眯眯的遞給我。
“棠棠,這是孤親自給你熬的,趁熱喝。”
目光落在燕窩上,我的心口一疼。
我回想起前三年,每次準備親自調查滅門案時,都會有一場意外把我打成重傷。
這三次重傷,都有個共同點。
那就是出門前,我每次都喝下了裴晝親手遞給我的燕窩。
往常三次,我只以為是巧合。
憑我的武功,哪怕遇到山匪也能以一當百,可偏偏那幾次,都出現了意外。
我手腳使不上力氣,還以為是山匪用了毒。
可就在剛剛聽到裴晝叮囑暗衛。
“還是跟以前一樣,在太子妃的燕窩裡下軟骨散,她武功向來厲害,以防萬一。”
我才知道,這也是他搞的鬼。
如今望著裴晝灼熱而殷切的目光,我淡淡推開。
“我不想喝。”
裴晝卻擰緊眉頭,語氣中帶了一絲不耐,“你如今身為太子妃,不再是以往任性的小孩子了,這燕窩還是母后親自派人送來東宮的,特意叮囑讓你按時服用。”
“乖,棠棠。”
“孤親手餵你喝掉。”
他語氣柔軟,動作卻是不容置疑的強硬,大有逼迫我喝下去的架勢。
我的心一陣頓疼,卻怕他瞧出端倪,只能閉著眼喝掉。
見我喝得精光,裴晝滿意笑了。
“棠棠最乖了,等過幾日,又到了東宮一年一度的祈福日,父皇已經交給東宮來辦了,棠棠早點做準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