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割破手腕，歃血發誓：
“你們放心，終有一天我會手刃太子和蘇樂瑤，為你們報仇雪恨！”
忽然不遠處傳來動靜，我警惕回頭，“誰！”
一道熟悉的人影閃過，我飛奔追過去，“站住！”
聽到我聲音，她頓住，緩緩回過頭來。
下一秒，我眼睛驀然睜大。
那人面部盡毀，可我還是一眼認出她來，淚水滑落，我顫聲喊她：
“沈梨師姐，是你嗎？”
沈梨師姐是宗門留下的唯一活口。
她死裡逃生，臉卻被徹底燒燬，這些年也在逃竄，試圖聯繫到我和江渡師兄，卻收穫無幾。
見到我她哭得肝腸寸斷。
“小師妹，當年的事，我知道真相。”
“同安陽郡主廝混的那個男人，根本就不是我們宗門之人！”
她說親眼所見。
那人深夜來同蘇樂瑤做苟且之事，他衣角上繡著雲隱龍紋。
是太子裴晝！
“師門被滅那日，我親眼看到太子的人出沒，是他們把整個師門包圍，見人就殺，不留一個活口。”
沈梨師姐聲音字字泣血，“棠棠，是太子屠盡我師門三百六十九口人，我們要報仇啊！”
雖然心裡有數，可如今聽沈梨師姐說出口，我還是眼前一黑，差點沒站穩。
我把沈梨師姐帶了回去，說是我路過奴隸市場買的一個侍女。
可是蘇樂瑤來東宮一趟，卻嫌她晦氣。
那日我正躺在床榻上看賬目，忽然庭院傳來一陣鬧聲。
“師姐，外面發生什麼事了？”
沒有迴音。
等我反應過來，才發現我沈梨師姐正被安陽郡主的人按住，重刑暴打，鮮血橫流。
我腦子嗡地炸了，等反應過來人已經衝了出去。
見到我阻攔，蘇樂瑤望著自己纖細的手挑釁一笑。
“原來這是太子妃的人啊，你的侍女衝撞了本郡主，按理說該被活活打死——”
“既然太子妃出面求情，那就打成半殘，扔去乞丐窩吧。”
她口中的衝撞，只是因為王府死了個男寵，她來東宮剛好瞧見沈梨師姐臉上的傷疤，便將氣撒在她身上。
我跪求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裴晝。
“殿下，是臣妾沒有叮囑好侍女，阿梨剛來什麼都不懂，求你放過她。”
裴晝目光始終溫柔的停在蘇樂瑤身上。
“樂瑤心情不好，今日由她去吧。”
“反正只是個低賤的侍女，打死了孤再給你買一百個。”
我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他。
朝夕相處三年的裴晝，居然如此草菅人命。
蘇樂瑤有人撐腰在我背後得意洋洋，“太子哥哥向來寵我，像你們這種賤民，活該被打死！”
我忍不住笑出聲來，起了身，對準蘇樂瑤的臉打了一巴掌。
“季書棠，你瘋了！”
裴晝驟然起身，滿臉殺意把我推開。
我平靜的望著他，“我沒瘋，要想動我的侍女，就先從我屍體上邁過去。”
蘇樂瑤果然想提刀砍我。
裴晝眼疾手快的攔住她，“算了，樂瑤，太子哥哥帶你去民間選新男寵好不好？”
他離開之前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