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一群人烏泱泱站在我跟前,激烈地討論著。
“她是什麼時候過的奈何橋?怎麼沒登記?”
“連轉世日期都沒有,孤魂野鬼啊!”
不對,沒有腳。
難道是鬼?
我頭痛欲裂,掙扎著想要他們給我解開枷鎖。
沒想到我一動,劇烈的電流就傳遍全身。
捆魂鎖居然用我身上了!
“韓哥,她醒了!”
那被稱作韓哥的男鬼,掐住我的下顎迫使我抬起頭。
“嗯長得還行。”
這臉我認識,是我閨蜜顧霜落的男寵韓妄憐。
綁在我脖子上的捆魂鎖被鬆開,我這才得以喘氣。
我半信半疑地問道:“你是韓妄憐?”
狹長的眼睛疑惑了一瞬。
“你怎麼認識我?”
我扶額苦笑,居然又回到冥界了。
五年前死後,我求著顧霜落開了特權,讓我再回人間活活。
沒想到這才多久,又被沈勇一花瓶給送回來了。
我示意他解開身上其餘的捆魂鎖:“我是陰燭靈,你不記得我了?”
沒想到下一秒,韓妄憐徑直扇了我一巴掌。
“你當我是傻子嗎?”
“陰燭靈早就返魂了,撒謊也不挑個鬼來講?”
壞了,我這才想起來,韓妄憐從未見我正臉。
很多時候,他都是在顧霜落的簾帳裡。
他認不出我,也是情理之中。
我有些慌神,還是鎮定說道:“你不信的話,可以問問九幽主。”
九幽主,就是顧霜落在地府的稱號。
韓妄憐有些被說動了,他喚來黑白無常拿出生死簿。
細細翻閱後,暴戾地將生死簿砸在我臉上。
“你這孤魂野鬼,居然還敢騙我!”
生死簿上,查無此鬼。
我的心頓時墜入冰窟。
頭痛欲裂間,一些畫面出現在腦中。
沈勇把我砸死後,非但沒報警,反而是請大師開壇作法,要我永世不得轉生。
還是用的我的錢!
我張嘴還想解釋,脖子又被捆上了捆魂鎖。
“韓哥,是把她送到十八層地獄打下手嗎?”
我在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。
不過都是一些撿骨頭的髒累活,只要聽話,不會受到什麼折磨。
以後有機會,再向顧霜落求助就是了!
“不,把她送進風流冢!”
“皮相這麼好的女鬼,不做些貢獻,屬實可惜了。”
聞言,我的心徹底死了。
風流冢,顧名思義就是冥界的花柳場所。
每天都會有大批女鬼被送去,用來服侍男鬼,最後基本都會魂飛魄散。
“我不要去風流冢!”
“我聽話得很,讓我到十八層地獄當牛作馬都可以!”
韓妄憐一下子來了興趣。
“哎喲嗬,讓你做什麼都可以?”
我點頭如蒜。
當務之急,就是先穩住他!
韓妄憐一把捏住我的下巴,玩味道:“你是說,來我床上供我騎?”
媽的,做人被辱,做鬼還要被辱!
我再也忍不了了!
趁他轉過去的瞬間,我狠狠咬住他的耳朵。
“啊!”
哀嚎聲傳遍整個冥界。
“你個賤人!”
韓妄憐嘶吼著,巴不得現在就把我打個魂飛魄散。
他勒緊我脖子上的困魂鎖,讓我目眥欲裂。
我忍著痛,破口大罵:“韓妄憐,我勸你趕緊把我放了!”
“不然等我自由了,有你好果子吃!”
這一口,我是使了十足的力氣。
一個爬上床的男寵罷了,什麼時候也能這麼肆無忌憚?
可我忘了,現在沒人認出我是陰燭靈!
他一腳踹到我頭上:“真是給你臉了,滾,老子不稀罕上你!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示意小鬼遞來燒紅的火鉗。
如果烙上,將永遠抹不掉!
我掙扎著想要爬起,但灼熱的劇痛已經按在了大腿上。
【滋滋滋——】
部分的靈魂迅速被抽離,攪得我五臟六腑生疼。
“惹我的下場,就是這樣!”韓妄憐加重了手裡的力度。
“啊!!!”
我感覺自己快灰飛煙滅了!
直到半分鐘後,韓妄憐才被手下的小鬼攔下。
“算了韓哥,等會兒鬧出鬼命了,咱可不好交代!”
他這才丟下火鉗,似是還不解氣,又用鐵棍打了我好幾下。
“韓哥,接下來咱們怎麼處置她?”
韓妄憐厭惡地打量我,一字一句道:“我要讓她嚐嚐,被蛇群一點一點吞噬靈魂的絕望!”
說完,又打了我好幾巴掌才對一旁的小鬼交代著:“把這個賤人給我丟進千蛇獄!”
我渾身冒出冷汗,不光是腿上的灼傷,心裡更是害怕不已。
千蛇獄,是用來懲治窮兇惡極的厲鬼。
它們會狠狠啃食鬼身,汲取靈魂,隨後再射入劇毒。
即便已經死過一次了,但還是能讓鬼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!
活了兩輩子都沒想到,如今會用到我身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