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飯,賀彥洲就去忙了。
秦蕎原本是要去去餐廳上晚班的。
為了有更多時間規劃逃跑,秦蕎準備辭職。
她跟老闆說了辭職後,老闆神色瞬間變得複雜,還裝作不經意地看了眼監控,似乎在徵詢什麼。
老闆問:“秦小姐,你在這裡乾的好好的,為什麼要辭職?”
秦蕎暗暗冷笑,面上卻神色如常道:“沒什麼原因,就是我準備換個工作了。”
說完,秦蕎便回了家。
也是同一時間,賀彥洲的消息發了過來。
“寶寶,聽你打工餐廳的老闆說你辭職了,你不舒服嗎?”
秦蕎沒回復,鑽進被窩給韓宵發信息。
手機上正好收到韓宵定的車票。
可就在這時,玄關的門一開。
賀彥洲滿頭大汗地回來,一向溫文爾雅的他表情帶著慍怒。
“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,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!還有,你為什麼要辭職?”
秦蕎想起來,韓宵說過,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不能跟賀彥洲抗衡。
她萬一表現出一點想離開的跡象,賀彥洲都會用一百種方式控制住她。
於是她只能壓下情緒,淡淡道:“我只是有些不舒服不想上班了,最近只想待在家裡。”
賀彥洲剛要開口,可就在他看到秦蕎的手機嗡嗡作響時,瞬間眯起了眼。
“誰在給你發消息?”
秦蕎猛地抽過手機護住,生怕被他察覺到什麼。
可賀彥洲還是拿過她的手機,點開一看。
裡面的聊天記錄已經刪得乾乾淨淨,只有一條網購信息,瀏覽頁面上顯示的都是旅行用品。
賀彥洲這才鬆了口氣:“想買東西跟我說啊,我給你買,不過你看這些旅行箱做什麼?”
秦蕎眸光微動,猶豫著開口。
“那如果我想推遲婚禮,去旅行,你同意嗎?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總控室的人被這句話雷到,一瞬間,秦蕎似乎聽到空間的某處傳來異常的響動。
她知道有無數觀眾都在看,卻冥冥中多了一絲勇氣。
這種無聲的反抗讓賀彥洲臉色驟變。
“你說什麼呢?秦蕎,我只當你在開玩笑。”
秦蕎定定地看著他:“我沒開玩笑,我是真的想推遲婚禮,跟你在一起這麼久我從來沒出去旅行過,我就想趁著婚禮之前出去走走。”
賀彥洲呼吸加重,眼中風雲變幻,語氣卻越來越卑微。
“蕎蕎,我說過,不讓你旅行是怕你精神受刺激,自從你出了車禍以來大腦血流速過快,醫生不讓你到處走,還要定期複查,我是為你好啊。”
“寶貝,是不是我最近工作太忙冷落你了,這樣吧,我這兩天先不開店了,專心在家陪你好嗎?”
他單膝跪地,輕吻秦蕎的膝蓋。
“我們在一起七年了,好不容易要結婚了,你捨得在最幸福的時刻拋棄你體貼溫柔的老公嗎?”
秦蕎看著眼前人,握緊了拳,渾身顫抖。
為什麼賀彥洲能如此殘忍,傷害一個用心愛他的人呢?
哪怕他真的為了白月光什麼都能做,可她秦蕎是無辜的啊!
秦蕎的心一寸一寸地冷下去,顫聲問賀彥洲一個她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。
“彥洲,你愛我嗎?”
賀彥洲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當然愛。”
“那你能不能發誓,如果你欺騙我或者劈腿別的女人,你和你劈腿的女人都斷子絕孫,不得好死,永生永世在地獄裡不入輪迴!”
話音落,賀彥洲果然愣了一下。
秦蕎從來都是隻軟萌的兔子,連髒話都不會說,平時更是很少發脾氣。
可如今卻能說出如此惡毒的詛咒。
“蕎蕎,你到底怎麼了?”
“你要是不發這個毒誓,我可以不嫁給你的。”
空氣陷入沉默,良久之後賀彥洲才冷冷丟下一句。
“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。”
他轉身離開了房間,重重關上門。
秦蕎紅了眼。
其實她剛才有那麼一瞬間的鬆動,想著賀彥洲會不會為了她,主動打消跟顧薇柔的賭約。
可她真是太天真,太愚蠢了。
下一秒,韓宵把在看節目的觀眾評論發給她。
直播間爆炸了一片。
有人猜測秦蕎可能有婚姻焦慮,跟賀彥洲結婚也許會出現變數。
令秦蕎感到難過的是,這群觀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。
他們給賀彥洲和顧薇柔建cp站,期盼著這對金童玉女趕緊結婚。
卻又無比期待她能提前發現真相,然後歇斯底里地跟賀彥洲討個說法。
在這個娛樂至死的時代,他們從不關注這場大型騙局對她的傷害有多大,只關注節目長尾帶來的利益,以及磕“人血”cp的快感。
秦蕎幾乎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。
等著吧,到了最後,她一定要讓所有人大吃一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