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她的承諾,我多年來漂泊不定的心尋到了歸處,平靜了下來。
晚上,孤兒院的院長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。
她說她找到我親生父母了,只不過他們很早之前就去世了。
但他們給我留了一封信和一把鑰匙。
需要我親自去他們老家的派出所取。
我記下了地址,剛想著把便籤放進手機殼裡,就聽到了開門聲。
姜晚寧推門走了進來。
隨著她進來,我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。
不等我說話,她就自顧自躺在了我旁邊,閉眼道:“你真是好手段,我媽竟然讓我跟你好好過日子。”
聽到這話,我心下一驚。
岳母明明答應了我,會讓我們離婚,為什麼又改了口?
我心裡湧上了不安,掀開被子就想去找她問清楚。
不料姜晚寧突然翻身,把我拽了回來,她面露嚴肅,斥責道:“你剛做了手術還沒好,不能做劇烈起伏的運動,都是當爸的人了,不能穩重點了嗎?”
她話裡帶著的關切讓我心裡生寒。
我下意識掙脫開她的手,跟她保持距離,“你…我知道了,你回你房間去吧,我要睡覺了。”
她看出我的抗拒,氣笑了,面露鄙夷道:“你剛做完手術,面色枯黃,我又不是找不到男人了,會對你這種人下手。”
姜晚寧孕期時比平常還要嬌氣,時不時會在半夜來敲門,讓我做這做那。
一不如意,就以打胎作為要挾。
我怕她傷害到自己和孩子,總是睜眼到天亮。
這樣,她一喊,我就能及時出現。
我看了她一眼,沒有說什麼,躺回去背對著她,想著明天再去問岳母。
半夜,我迷迷糊糊醒來,身邊已經沒有了人。
我拿過手機看時間,卻看到姜晚寧的助理在三分鐘前發來的消息。
他發來了一張姜晚寧坐在副駕駛座的側顏,並說:“你們有孩子了又怎麼樣,不愛你的人就是不愛你,我剛才只是想她了來看她一眼,她就跟我離開了。”
“葉行州,這段可笑的婚姻只有你當真了,你輸了。”
是啊,我輸了個徹底。
姜晚寧不會知道,在我第一次跟岳母見面時,她就跟我提起了他的存在。
她也不會知道,我和她從初中開始就在同一所學校。
我暗戀她多年,一直在默默關注著她,從沒打擾過。
所以岳母在我大學畢業後提起讓我做她女婿時,我高興的一晚上沒睡著。
只是,我的高興好像建立在了她的痛苦上。
既然如此,我放過你,也放過自己。
我沒有回應他的消息,在家裡該吃吃該喝喝。
很快,就到了孩子百日宴的前一天。
吃飯時,岳母如約拿出了一份簽了姜晚寧名字的離婚協議書,不捨道:“明天就是小寶的滿月宴,你參加了再走,好嗎?”
我卻搖了搖頭,“不了,我已經買好票了,就在明天早上。”
“那你看看他…”
“媽,以後這個家就交給你了。”
我淺笑著打斷了她的話,沒讓她說完。
岳母意識到我的決心,抬手抹了把淚,“好,我會好好教育小寶的,你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