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蔡無聲相信我之前,是阿狸與我相依為命。
我常靠它抓魚偷肉來解饞,夜裡抱著它睡就像擁著個暖爐,它呼嚕呼嚕的,除了我和誰都不親近。
相伴五載,我們已同親人一樣了。
可奇怪的是平日裡數它吃飯最積極,今天叫了許多聲都不出來。
四處尋找之下,我聞到了一股怪異的味道。
4
心中有濃濃的不好的預感湧上來,我循著氣味飄來的方向走過去。
身邊婢女拉住我,語氣不忍:“夫人,別往前走了,前面是是口熱鍋。”
我迫切地問:“煮的什麼?”
婢女不說話了,只一味地拽我回去。
我推開她,跌跌撞撞往前,驟然被燙了一下。
我猛地掀了鍋,那一瞬間,我也摸到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。
我拿著盲杖到處戳到處點,終於碰到了一團柔軟。
“是不是阿狸?”
婢女嘆了口氣,“是。”
眼淚毫無徵兆地落下,我腦子裡耳鳴聲不斷。
阿狸傲嬌得不像話,平時輕易不讓人抱一下。
現在就這樣溼漉漉,安靜僵硬地躺在我懷裡
我眼底猩紅,裂聲嘶吼:“誰!誰幹的!”
“哎呦~哪裡來的賤貓呀,壞了我一鍋好湯!”
“這湯可是熬給主家的,用的全是名貴食材,真是可惜了。”
濃烈的香氣襲入鼻中,我一下就辨別出是蔡無聲帶回來的花樓女。
模模糊糊地,豔麗的衣裙晃入眼中,我以為是哭昏了頭。
婢女扯扯我的衣袖,“她一進門就有人告訴她夫人狸貓的重要了,搞這一齣怕不是”
我心臟怦怦跳,厲聲命令花樓女跪下。
她聲音僵硬,“不過是頭畜生,死了買新的就是了。
主家的湯可是等著喝的。”
我捏緊了拳頭,“我看他今天不喝這湯死不死得了!”
憑花樓女說話的聲音分辨出位置,我一把薅上她的頭髮。
各種髮飾叮叮噹噹掉了一地,“看來蔡無聲挺捨得為你花錢啊。”
盲杖在這時成了武器,一下一下打的結實。
突然,有人抓住了盲杖。
他的力氣往旁邊一甩,我跟著狠狠跌坐在地上。
“花原,疼不疼啊?快讓我看看你被打成什麼樣了?”
蔡無聲心疼死了,不問緣由就袒護花原責怪我。
“靈兒,我記得你以前最是懂事溫順,如今怎麼變得這麼狠毒了!明面上答應再暗裡打人,實在是妒婦做派!”
我變了?
怎麼會是我變了。
我沒有忘記誓言,沒有在大街上撿情人回家,我沒有說他只是我的一條狗。
男人心,瞬息萬變。
我不甘心,硬抿著嘴不讓眼淚掉下來。
“可是,是她先把阿狸害了的!相伴多年,你難道不知阿狸對我有多重要?”
“那又怎樣,左右不過是頭畜生而且頑劣不服管訓,不如換隻溫順的玩。”
我不可置信,五年前他說會把阿狸當家人,五年後他說不過是個畜生死就死了。
時間真的會讓人改變這麼大嗎?
我不信,我只信此人本惡,而我眼瞎心盲。
他象徵性地輕斥花原:“你也是,她又看不見,聽我的悄悄換一隻不就得了,非得這麼興師動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