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假回家,爸爸讓我睡賓館,帶著繼母弟弟霸佔我的屋子。
還在弟弟掉入冰面後,扒掉我的衣服給弟弟穿。
天寒地凍的冬天,我單衣單褲,弟弟卻穿著我的衣服暖暖和和。
我失望至極,和爸爸斷絕親子關係。
正要離開家時,弟弟點炮導致沼氣爆炸,炸翻了小區一眾豪車。
爸爸面臨580萬的賠償款,打爆了我的電話。
“幫幫忙吧。”
第一次,爸爸低聲下氣地求我。
“爸爸爸爸!我要買這個二踢腳!”
爸爸頭也不回找我要錢:
“過年了你姥姥肯定沒少給你壓歲錢吧?趕緊拿出來給弟弟買鞭炮啊。”
可是家裡的鞭炮已經堆成山了,而且弟弟才五歲,昨天沉迷於放炮還炸死奶奶家一隻雞。
“爸……二踢腳不安全,要不……”
爸爸不滿地拉扯我:
“給弟弟買個炮都不樂意,生你真是白養了。”
繼母在一旁翻白眼:
“就是,也不知道遺傳了誰的小家子氣。”
聽見她詆譭已故的母親,我咬碎牙掏了錢。
“沒事不用在這裡礙眼了,你阿姨看見你也不高興,先回賓館去吧,晚上阿姨家親戚來串門,記得來做飯。”
爸爸看見我紅了的眼圈不耐煩地打發我。
是的,我住在賓館。
為了省錢,我做了56個小時的硬座從學校回家過年。
剛下車,爸爸就在電話裡通知我:
“不用回家,自己找個賓館。”
可是,自從媽媽去世,爸爸再娶後,我就住在姥姥留下的小房子裡。
又礙不著他們什麼事,為什麼不要我回家?
我打車到了樓下,看見垃圾桶裡全是我的衣物。
甚至還有媽媽留給我的小提琴。
我心中一陣難過。
這把琴製作於上世紀八十年代,曾經有琴行出價80萬我都沒賣。
如今琴盒都對摺在垃圾桶裡,可想而知琴早就成了一堆廢木。
到了門前,鎖已經換了,我打不開門。
南方的冬天溼冷無比,又沒有暖氣。
坐在門前等了許久,在我感覺下半身快要失去知覺時,爸爸出現了。
“不是讓你去賓館嗎?”
“可是……爸爸我住在這裡好幾年了,想回來看看。”
“你這房子現在我們住,沒有你的地方。”
似乎看我凍地發抖,心有不忍,他鬆了口:
“你可以睡沙發。
能有地方住就不錯了,別挑三揀四。”
爸爸開了鎖,原來屋裡一直有人。
繼母和弟弟都在屋裡,就是不給我開門。
我嚥下這口氣,擠出笑容問:
“阿姨,你們怎麼來我這裡了?”
阿姨似乎很不滿意我的問題,上下掃視我:
“耀宗今年結婚你不知道?”
我點頭,她跟前夫的兒子今年36歲,終於娶了媳婦,大辦了一場。
“你爸那套送給他當婚房了,你做女兒的理應把自己的房子拿出來給我們住。”
所以,我才被趕出家門,住在了離家不遠的青年旅館。
我摸著那把小提琴碎片,坐在陰溼的旅館小床上,心裡難過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