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面無表情的越過季銜月,抱著心心換好衣服,開車出門。
她目光掃了一眼,愣了下,久久停駐在我身上。
“你今天有些不一樣,你去哪兒,我開車送你。”
季銜月顯得格外殷勤。
後視鏡倒映著我乾脆利落的休閒西裝,從前在她面前,都只穿看起來溫婉的家居服。
可她不在的這三年,我開公司,談應酬,就連修水管自己都能幹。
我並非離不開她。
至於開車——
“不用了,我開車應該比你熟練。”
更何況今天出門,是帶著心心註銷國內身份的。
三個小時後,我們註銷完身份證件出來,卻看到季銜月的車停在門口,她眉頭緊蹙盯著我。
“宋時瑾,你帶著女兒來這裡做什麼?”
她一路更過來,見到我抱著心心進去,三個小時才出來。
不知為何,她心裡像是被揪起來一樣不安。
“沒什麼,身份證件到期了,來換新的。”
“你今天不忙嗎?聽說明硯南最近在找工作,應該需要你。”
季銜月緊緊盯著我,表情晦暗不明。
過了很久,她冷笑道:“宋時瑾,你好得很。”
“我倒還是頭一次見,自己把老婆往外推的。
既然你說了,我就如你的意。”
車門被重重砸響,季銜月的車轉瞬沒了蹤影。
真是不明白,我成全她們,她怎麼反倒生氣了呢。
從季銜月的助理口中我才得知。
“先生,季總是特意抽出一天陪你和孩子的,你怎麼把她給氣走了呢?”
“現在倒好,她把自己灌得爛醉,又跑去看明硯南他們父女了”
助理向來覺得我和季銜月般配,一心撮合我們。
可現在,我自嘲一笑,“謝謝你,但,隨她去吧。”
畢竟,還有三天。
我和心心就要離開這裡了。
可我怎麼都沒想到,在我幫心心辦完轉學的當天,她被明嬌嬌推進水裡,引發急症。
我瘋了一樣帶著心心搶救。
卻被醫院告知,季銜月調走了全城的醫療資源,去給明嬌嬌治療過敏。
看著心心小臉慘白,我拼命撥打季銜月的電話,求她救救心心。
電話那頭傳來明硯南的哭泣聲,季銜月聽起來焦頭爛額,卻陰冷的笑出聲來。
“宋時瑾,你又在裝什麼可憐?心心好好的,怎麼可能會有事?”
“那天我陪你們,是你把我往外趕,現在嬌嬌嚴重過敏,你為了爭風吃醋,又想耍什麼手段?”
我喉嚨傳來血腥味,剛要解釋,電話傳來繁忙的嘟嘟聲。
我被一陣絕望淹沒。
以為心心會哭,卻不料她吸著氧,異常平靜的看著我,“爸爸,媽媽這次是真的不要心心了對嗎?”
她懂事的笑了笑,虛弱的幫我擦掉眼淚。
“別哭爸爸,那心心也不要媽媽了。”
最後還是給我媽打了電話,利用她的人脈,才從隔壁城市火速調來一個特級醫師。
住院的這幾天,季銜月從頭到尾沒出現過。
電視臺上還播放著季銜月為了救人而調集全城醫療資源的霸總事蹟。
我冷冷望著屏幕裡寫滿擔憂的那張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