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麼叫我非要在這裡吃？
我回家裡吃飯，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？
他們今天的種種行為，好像都在說，這是他們的家，不是我家
憑什麼？
都說女人結了婚是沒有家的，可我還沒嫁人吶？就這般急著將我趕出門了嗎？
憋了一天！
我終於忍不住了，抄起茶几上的陶瓷花瓶，”嘭“的一聲，摔個稀巴爛。
“既然不歡迎我回來，那我以後不回就是了。”
幾人聽聞聲響，被嚇了一跳。
轉過頭來，不可置信地盯著地上的碎瓷片。
媽媽放下碗筷，一過來就指著我腦袋罵。
“你發什麼神經，這碎瓷片，很容易傷到孩子的。”
我抬眼看著她，反問道。
“那你可還記得，我也是你孩子？為什麼孩子連家都不能回了？我到底做錯了什麼？”
她邊彎下身，邊對我翻白眼。
“什麼孩子，都三十歲的人了，早該找個人嫁了，別人家生女兒的都有彩禮收，只有我生的是個賠錢貨。”
呵我總算明白了。
以前媽媽催婚，我總說，這輩子都不嫁人。
媽媽大概是聽到心裡去了。
所以如今才這般對我。
我低聲下氣，試圖與她解釋：“不一定非要彩禮吶，我平常也給你錢花，買房子的時候，我不就給了十萬嗎？”
媽媽手一揮，直接示意我別說了。
她目光冷淡，別過頭。
“別總提那十萬，我養你那麼大，花的可遠遠不止十萬。
再說了，你成為老姑婆，是會給家裡帶來黴運的。”
黴運？
我擰緊眉頭，生平第一次聽到這樣荒謬的言論。
“所以呢？我給家裡帶來什麼黴運了？你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傳言，就要將親生女兒趕出門嗎？”
媽媽沉默了。
嫂子躡手躡腳地避開碎瓷片走過來，握住我的手安慰。
“喬喬啊，你可別怪咱媽，她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好”
“為我好？”我甩開她的手：“別假惺惺地演戲了，變著法子將我趕出門，美名其曰為我好，那我將你趕出門試試？”
嫂子一個踉蹌沒站穩，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。
一個晚上沒動靜的大哥，忽然衝過來，朝我的臉上就是一巴掌。
“鬧夠了沒有！
你嫂子現在懷孕了，你這樣推她，出了問題，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！”
我被打偏了頭，伸手捂著滾燙的半邊臉。
臉痛，但心更痛，終歸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淚。
我若知道嫂子懷孕，難道我還會這樣推她嗎？
在我哥心裡，我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？
別人都說，有哥哥的庇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。
可我的哥哥，未曾袒護過我，如今還動手打我。
他好生氣，瞪大了眼，叉著腰，又開始數落起我。
“你這樣一直不結婚，是會連累我們的。
你嫂子現在懷了二胎，到時生出來，也要房間住。
再說了，你以後老了，是不是還要人養？
你不結婚，沒孩子，能指望誰？最終不是還得指望我的兩個孩子給你養老送終？”
我徹底僵住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