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零年代初,前夫劉建國欠下鉅額高利貸,導致兒子剛滿月就被搶走做人質。
對方要五十萬贖金,否則直接撕票。
劉建國說去港城借錢,我卻再也聯繫不上。
可報紙上轉頭就登載了他揮金如土,為紅顏知己買下滬市整條商鋪的新聞。
萬念俱灰之際,海外留學歸來的竹馬程世傑帶著現金來找我。
“只要你跟我去民政局登記,這筆錢就當彩禮給你。”
我毫不猶豫簽字畫押,程世傑還親自帶著人把兒子從港城接了回來。
我心中認定他就是此生的貴人。
可兒子五歲那年,我卻聽見他讓兒子叫白月瑩媽媽。
“程哥,你為了我連個下崗女工都要娶,這麼多年真是受委屈了!”
“月瑩,只要你在這棟樓裡安心住下,我做什麼都值得!不過你千萬別說漏嘴,要讓蘇雨柔知道她兒子早就不在了,我可就完了。”
原來,我以為的救贖,卻是害死我兒子的真正凶手。
看著程世傑抱著白月瑩,宛如一家人的樣子。
我撥通了港城那邊的電話:
“我有個一筆就能在這個年代賺八百萬的生意。”
“要談一談不?”
九十年代最大的遊樂園裡,程世傑看著兒子小虎和白月瑩,眼裡藏不住寵溺。
他全神貫注地盯著他們,根本沒發覺我就站在後面的長椅旁。
這時,他的助理阿福匆匆趕來。
“程總,明天是去給小少爺上墳嗎?用不用準備香燭?”
程世傑收住目光,面色一黯:“嗯,畢竟是我的主意害了雨柔的孩子。
還好月瑩現在在這棟樓裡安頓下來了。”
阿福看著遠處穿著港城時髦套裝的白月瑩,憂心忡忡:“白小姐心裡只想著她在港城的產業,就連小虎也只是她在外面……程總,您又何必這麼麻煩?”
“要是讓下面的人知道了,不光是您,連整個公司都得完蛋。”
程世傑語氣冷硬:“不會穿幫的。
當初連蘇雨柔都認不出這不是她的兒子,現在都親自帶了五年了,還能有什麼問題?”
阿福嚥了咽口水:“可程太太把您當救命恩人,您這樣騙她…”
“呵,救命恩人?她不過是需要錢罷了,我也沒逼她嫁給我。”
“大不了到時候,再給她生個兒子就是。”
我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凝固了。
可這時兒子突然轉過頭來,響亮地喊道:“媽,快來玩啊!”
周圍人齊刷刷看過來,我手忙腳亂躲進了兒童池裡。
水不算深,但好在我蹲得及時。
刺骨的池水滲進骨頭,我卻不敢動彈。
白月瑩被打斷了興致,氣惱地扔掉手裡的冰淇淋:“瞎叫什麼,你親媽不就在這嗎?”
小虎被她兇狠的樣子嚇到,邊哭邊往後退:“你這個壞阿姨,根本不配當我媽媽!”
一向疼愛兒子的程世傑臉色突然陰沉:“小虎,趕緊給媽媽認錯!”
小虎哭得更傷心了,我的心像被刀割似的疼。
可程世傑剛才的話像毒蛇一樣纏住了我的心臟。
那根本不是我的兒子。
我的兒子早就被他們害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