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人節這天,我確診乳腺癌。
又驚又怕,打電話給丈夫魏遠。
“阿顏,我出差,馬上要上飛機了,等我回來給你帶禮物,愛你。”
話沒說完,手機裡的忙音,讓我陣陣失落。
回到父母生前住的別墅,想在他們遺像前痛哭一場。
剛進客廳,父母臥房傳來嬌喘女聲。
“親愛的,盛顏父母的遺像在那邊,在這裡做,我有種被人窺探的感覺,換個房間吧。”
本該在飛機上的丈夫,聲帶慾望。
“他們欺我少年窮,拆散我們,逼我娶盛顏,如今就讓他們看著我是如何寵愛你的。”
……
我站在從小長到大的別墅裡,如墜冰窟。
魏遠和何婷婷喘息中帶著汙言穢語,似乎能將我的靈魂寸寸撕碎。
我捂著嘴,不想讓自己哭出聲音,撐著最後的力氣,一步步退出了別墅。
爸爸媽媽去世以後,執意要葬在千里之外的老家。
我為了有個念想,拒絕了魏遠要賣掉這座別墅的建議,而是把父母的遺像安置在裡面,安排阿姨定期打掃,方便我想念他們時,過來祭拜。
今天,我乳腺癌確診,內心驚懼害怕,想來爸爸媽媽這裡,哭一場,尋求一絲安全感。
結果遠在三千米高空的魏遠,卻帶著他的前女友在我父母遺像前苟且。
我本想衝進去撕碎這對賤人,可我不能。
就算生命進入倒計時,我也要把更重要的事情做完,才能去見爸爸媽媽。
我回到我和魏遠的家,映入眼簾的是我們的照片牆。
各種各樣相擁的照片,顯得這麼諷刺。
我摸著照片裡魏遠帥氣的臉龐,就是這張好看到過分的臉,讓我著迷。
他以前是盛世集團一名普通牛馬,大學剛畢業的我,去公司找爸爸。
一大群滿臉疲態,頭髮油膩的叔味程序員中,坐著他這麼一個穿著白色襯衫,眉眼精緻,青春猶如男大的帥哥,我一眼沉淪。
我看著滿牆的照片,眼淚洶湧。
哭夠了,我回到書房,還沒來得及打開保險櫃,電話就響了。
“盛顏,我還是勸你儘早治療,你的乳腺腫瘤不到一公分,腋窩也沒有轉移,屬於早期。”
“賀雲舟,你不用安慰我,我媽媽就是這個病去世的,我知道它的危險性。”
對方的聲音溫柔。
“阿姨發現就是晚期,十年前的治療水平,也不能和現在相比,你要相信我,我可是最年輕的乳腺疾病專家。”
我深深吸一口氣,想起魏遠的背叛。
我不甘心,我不要早早死掉,將爸爸打拼下來的家業留給魏遠。
“好,等我安排好手頭的事情,就把我這條命交到你手上。”
賀雲舟發出輕輕的笑聲。
“有我在,一定不會讓你有事兒。”
我眼睛又開始發酸。
今天早上拿到檢查報告時,我多想聽魏遠說這句話。
“謝謝你,賀雲舟。”
我聲音發緊,怕這個和我一起長大的發小聽出來我的異常,匆匆掛了電話。
呆坐了片刻,我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。
打開保險箱取出一份文件,一份魏遠簽過字的協議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