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兒七歲生日,沈煙答應帶她去遊樂場遊玩看煙花。
第一次有媽媽陪伴的生日,女兒殷切的盼望著,還偷偷用零花錢給妻子買了一條手鍊。
生日那天,沈煙不讓我同去,獨自帶著女兒前去遊玩。
她的竹馬鄭楠全程陪同,兩人為了一起看電影,讓女兒獨自打車回家。
女兒追著沈煙,想把手鍊送出,路上被車撞倒。
我接到電話時頭暈目眩,難以置信,匆匆趕去,只來得及見女兒最後一面。
撥打沈煙的電話,我要質問她,為什麼會這樣?
但她的電話已關機,女兒噙著淚水在我懷中死去。
凌晨,我看到沈煙的朋友圈有看煙花的照片。
“珍惜眼前人。”
我顫抖著手評論:“我願意成全。”
一晚上沒打通的號碼在我評論後第一時間撥來電話。
“楚明,你胡亂評論什麼呢?不知道自己的話會讓人誤會嗎?”
我冷聲反問,“那你知道自己的文案會讓人誤會嗎?”
沈煙嘆息,語氣無奈,“楚明,你又來了。”
“我和鄭楠只是朋友,我珍惜這個相識二十多年的好朋友,有什麼問題?”
“是你自己亂吃醋,總覺得我和他之間不清白,如果我真的對他有意思,還會跟你結婚嗎?”
我自嘲,以前深信沈煙的這套話術,後來才知道,她答應同我交往那天,也是鄭楠官宣女友的日子。
我不願多想,可他們的互動,逼我不得不多想。
昨日我並不知道鄭楠同行,若不然,我一定跟在女兒身旁,也不會有今日慘劇發生。
沈煙以為我的沉默是退讓,她語氣輕快,“我要出差半個月,接下來不要打擾我。”
出差?和鄭楠出去玩的藉口而已。
我問她,“你就不問一句球球嗎?”
把女兒拋下,也不打電話告訴我,隔了一夜,也不關心一句。
她語氣瞬間不耐煩,“我昨天推了所有的工作陪她玩了一天,還有什麼可問的?以後別拿家裡這種小事煩我。”
“什麼是大事?出國和男人鬼混才是大事嗎?”
我厲聲反問。
結婚十年,我從未有這種語氣同她說話,她說我聽,從未違逆。
“楚明,你又在胡思亂想的吃醋”
我打斷了她的話,不想聽她說那些我能背下來的詞。
“我們離婚吧。”
“什麼?”
沈煙疑惑的問我,“你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嗎?”
我又重複了一遍,“離婚。”
“煙煙,要登機了。”
我聽到鄭楠的聲音。
“楚明,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工作,你別胡鬧。”
她利索的掛斷電話。
我抬頭望著走廊盡頭的太平間,女兒的屍體還放在那。
等不到沈煙回來,我獨自辦理完女兒的後事,哭腫了眼睛。
抱著女兒的骨灰回家後,朋友圈裡看到妻子已經落地法國,正和鄭楠吃燭光晚餐。
這一晚,是女兒過世的第一晚。
是沈煙和鄭楠浪漫相擁的夜晚,朋友圈記錄著他們一起遊河賞月,還有無人機表演。
我無視的划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