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笑得開心。
我卻捂著心口,難受的蹲下。
同是女兒。
怎麼?
柳軟軟值得。
我不就不值得?
服務員來送菜,我這才強撐著起身,擦乾眼淚走進包間。
好在我不似柳軟軟那樣用著名貴化妝品,沒有哭花妝。
所以爸媽沒發現異常。
整個飯局,我沒吃幾口,臨走時媽媽遞給我一個塑料袋,說道:“打包帶回家,夠你明天吃的了。”
頭一次,我對這句話滿心厭煩,扔了塑料袋冷冷說道:“我不想再吃剩菜了。”
媽媽驚訝的愣在那,不知我怎麼了,旋即眼眶一紅,委屈的淚眼汪汪。
平時我最見不得媽媽哭,她一這樣,我什麼都能答應,還會抱抱她。
但此刻,我無動於衷,甚至感到厭惡。
“月月。”
“咱家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,媽媽不也是為你好嗎?怎麼能這樣對媽媽說話。”
爸爸立刻板起臉,一邊撿起袋子打包,一邊教訓我。
氣得我鼻子酸澀,差點咆哮出聲質問他們為什麼。
但話到嘴邊,又猛然嚥了回去,覺得一切都沒什麼好說的。
柳軟軟在一旁假惺惺的打圓場道:“叔叔阿姨,你們別怪月月,她估計是心情不好。”
爸媽齊齊看向我,問我怎麼了。
我沉默不語,就這樣一路回了家,爸媽仍然喋喋不休的關心我有沒有心事。
一瞬恍惚。
他們似乎確實很在乎我這個女兒。
我深吸一口氣,試探的說道:“爸媽,我手機丟了,能不能給我買個新的?”
呃
爸媽一陣沉默,旋即面露難色。
“月月啊,你也知道家裡情況不樂觀,每一分錢都有它的用途。”
“要不你問問軟軟?興許她還有舊手機呢。”
又是類似的說辭。
如一盆冰水,將我心中剛復燃的一縷火苗澆滅。
果然,我只能撿柳軟軟剩下的二手貨。
“明天要去醫院做個檢查,你們能陪我一起去嗎?別人都有爸爸媽媽陪。”
我委屈的望著他們,已感覺到自己眼眶溼潤。
怕是一個不留神,淚水便會啪啪往下落。
“這個”
爸爸卻一怔神,轉而和媽媽對視一眼後,便拒絕道:“月月,明天我和你媽要加班,估計沒空。”
“你那麼大的人了,自己去,行嗎?”
“等回來,我給你買好吃的。”
我沒說話,默默點頭,強行把眼淚憋了回去。
心中最後一絲僥倖,也被擊碎。
看來柳軟軟在爸媽心裡,重要極了。
遠非我能比擬。
當晚我便接受了一家國際名企的邀請,準備遠赴海外,施展自己的報復。
原本我心有顧慮,怕爸媽在國內無人照顧。
如今看來,他們有另一個優秀且光芒閃耀的女兒,又何須我多餘擔憂?
只不過,我仍舊想不通,為何爸媽要如此對我。
第二天,爸媽早早出門,留我一人在家裡。
中午回來時給我帶了最愛吃的糖糕,然後又匆匆離去,說是爺爺病了,要回老家一趟。
所謂爺爺,我一次都沒見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