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玥對著電話大聲嘶吼，差點把我給震聾。
肚子疼的更厲害了。
等我終於緩過來發現電話已經掛斷。
我望著手機發呆了好一會兒，醫院病房裡響起護士的聲音。
“許慕白，到你了。”
我已經三個月沒有來醫院檢查了，醫生說人工腎臟出現了問題，需要更換新的。
可是我沒那麼多錢。
“對不起，醫生，能再寬限幾天嗎？”
“我再去想想辦法再借點錢。”
醫生同情的看了我一眼，嘆了口氣，“那就再寬限你一週，這已經是你體內人工腎臟能堅持的極限了。”
“你也是個苦命人，這要是平常的話，一個腎壞了，另一個腎還能用。”
“可是你偏偏兩個腎都沒了。”
從醫院離開後，我漫無邊際的走在街上，思考去哪裡才能借到八十萬。
我停在落地窗前，看著自己憔悴蒼白的臉色，身形日漸消瘦。
三年前，我還是有一個健康的腎的。
只是江玥的媽媽得了腎癌，需要捐獻腎臟，全城找了那麼多，只有我匹配。
可沒想到，這玩意兒居然是家族遺傳。
不久後江玥也得了腎臟衰竭的急症，必須換一顆健康的腎才能維持生命體徵。
病倒那天，江玥在醫院和我抱頭痛哭。
她說，“慕白你別害怕，現在市面上也有人工腎臟，她們說技術也挺成熟的，大不了我換一個一樣能活。”
“說什麼我都不會拋下你的。”
可那個時候，她還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，沒有被江家認可。
市面上雖然有推出人工腎臟，可技術還不成熟，隨時都有出現故障的風險。
我一咬牙，花光我們所有的積蓄，買了一顆最便宜的人工腎臟。
然後提了分手。
“像你這樣的身份，根本就配不上我，還是早點放過我吧。”
江玥哭的快要暈厥過去。
什麼尊嚴都不顧了，抱著我大腿說軟話。
“慕白，乖寶，咱們不分手好不好？”
“你要錢我努力去賺，大不了我回江家認親，你只要給我點時間，我會給你所有想要的”
可我別過臉，無比的冷漠絕情。
“不用了，我不想要你了。”
記憶飄散，每回想起都忍不住紅了眼，正當我猶豫著想把從前住的那套小房子賣掉時。
不遠處傳來一陣熱鬧的起鬨聲。
我轉頭看過去，似乎有人在表白或求愛。
成千上萬朵玫瑰花擺滿了整個公園，圍成了一個心形。
看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，我臉色白了白。
江玥滿眼溫柔，單膝跪地在玫瑰花前求婚。
“阿軒，我說過會送你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，這代表最忠誠的愛，和我結婚好嗎？”
何軒的頭像已經被換掉了，換成了求婚現場的照片。
他笑著摟住江玥的腰。
玫瑰花太好看了，我沒忍住多看兩眼，卻沒想到江玥一抬頭就注意到了我。
“等我一下！”
江玥扔下玫瑰和鑽戒，橫穿馬路朝著我跑過來。
“許慕白，你怎麼會在這裡？”
她面容冷峻的掃了一眼我身後的醫院，目光最後擔憂的落在我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