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又指了指病房的方向,嘲諷道:
“想想你的家人,同不同意你的選擇,我記得你的女兒在中心小學,班主任的老公就在我們家公司上班。”
她的話戛然而止,只說到誰都能聽得懂的地方。
我猛的站起來衝上去掐住她的脖子,還沒用力,就被衝上來的幾個黑衣男人制服住了。
我被摁住肩膀跪在地上,女人一巴掌狠狠打在我的臉上。
“你以為就你這樣的人,也有資格威脅我,碾死你這樣的螞蟻,都不需要我動手。”
話音剛落,幾個黑衣男人走上來對著我一頓拳打腳踢。
直到我抱著頭躺在地上動彈不了,他們才停下手來。
高跟鞋停在我的面前。
“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,過了時間可是一分錢都拿不到了。”
我一口血水吐到她的鞋子上,抬起頭冷冷的看向她。
“我們這種人,如果我的女兒出了事,你就會知道惹我們這種人的下場。”
女人厭惡的把腳踩在我的胸口上,我只覺得肋骨鑽心的疼。
“等你站的起來再和我說話吧。”
一群人走後,小護士才跑來扶起我。
“江先生,你沒事吧?”
我捂著胸口站了起來,小護士才輕聲說道:
“剛才那個太太是我們醫院的股東,沒人得罪的起,要是你得罪了她,也許”
就算她不說我也知道後面是什麼。
我忍著疼痛回到病房。
丈母孃和女兒都躺在那裡。
女兒小小的臉上,還有一道深深的傷痕這是汽車撞擊時,滑到路邊圍欄留下的。
傷疤從額頭蔓延到下巴,額外的嚇人。
不做整容修復手術都很難康復。
我還沒想好等她醒來怎麼告訴她妻子的事。
坐在椅子上,腦子裡不斷重複白天的事。
如果我不出諒解書,那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會不會對女兒和丈母孃不利。
我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。
從前我是做互聯網的,前幾年老婆開店太忙我才退居二線兼顧家庭,做起一些無關緊要的工作。
在上家公司因為幫助了別人,也交到了知心的朋友。
我把情況和朋友說了以後,他就立馬幫我去查了。
幾個小時後,朋友給我發來了消息。
【哥,你要的東西我都拿到了,有你意想不到的驚喜哦。
】
我正準備打開文件,突然病房響起了報警聲。
是女兒出事了!我立馬衝了進去。
醫生護士也湧了進來。
“病人的血壓開始下降了。”
“劉醫生,病人大量出血,怎麼也止不住,需要立刻進行手術。”
“快,家屬簽字,送手術室!”
我的腦袋嗡嗡作響,手在同意書上迅速寫下名字後就感覺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。
女兒被推進了手術室,我在外面渾渾噩噩的等著。
幾個小時後,燈滅了。
護士走了出來,她彎下腰的時候,我立馬伸手阻止她。
“不可能的,絕對不可能!”
護士還是說出了那句話。
“江先生,節哀。”
緊接著小小的身體,蓋著白布被推了出來。
我衝上去握住那隻小手,怎麼也不相信我的女兒剛過完七歲的生日,還沒吃到老婆親生做的蛋糕。
就這樣離開了我。
手機還在口袋裡不停的震動,我卻不想拿出來。
似乎剛剛正打算鼓起勇氣跟邪惡勢力鬥爭,下一秒想著倒不如就這樣一了百了。
我上了醫院的頂樓,站在高高的樓頂。
任憑寒風吹在我的臉上,吹爛我的傷疤。
突然護士跑過來告訴我。
“江先生,你的家人醒了。”
是丈母孃,那個為我老婆操勞了一輩子的老人,我答應過老婆以後要和她一起孝敬的老人。
我回了病房,來到丈母孃的病床前跪了下來,雙手緩緩攥緊。
“媽,對不起,我一定會替音音報仇的。”
我拿出手機,朋友的微信消息瞬間彈了出來。
【哥,你怎麼了?】
【哥,你不會被綁架了吧?】
【哥,你別嚇我啊。
】
最後一句是:
【哥,節哀!】
我眼底劃過陰鷙,打了幾個字:
【謝謝你兄弟,接下來的事情我自己來。
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