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老婆已經領證第五年,她第10次取消我們的婚宴。
只因為她的男學生蘇柯首次參加國際小提琴比賽,她要陪著他。
我記得,她上次取消婚宴,是為了陪他參加頒獎儀式。
上上次取消婚宴,是因為蘇柯生病了,她要陪他住院。
至於上上上次,或前面更多次,我已經不記得具體原因了。
反正都是因為蘇柯,她的任何事都比我的婚姻大事重要。
很好,既然她要陪著蘇柯,那就一輩子陪著他吧。
我不奉陪了,這維持五年的慘淡婚姻該結束了。
我安撫好客人,一一將他們送走。
她的姐妹們都過來安慰我。
“姐夫,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了,你多擔待。”
“如煙姐她心裡肯定是有你的,不然也不會給你名分。”
“就是就是,女人嘛,開一下小差很正常。”
我點點頭,不吵也不鬧。
很平靜地對她們說,“我知道了,你們替我謝謝她。”
“我謝謝她給我名分。”
那群人愣了一下,隨即鬆了一口氣。
“看,姐夫多大度。”
“姐夫很懂事,不愧是名正言順的老公,外面的野花野草哪能比。”
我揮揮手,示意她們離開。
然後抱著垃圾桶,吐了起來。
因為宋如煙遲遲沒有出現,親戚朋友們意見很大。
為了安撫他們,我一直罰自己酒,每一桌都自罰三杯。
整整五十桌人,一百五十杯酒灌入肚子裡。
雖然很小一杯,但是酒很烈。
宋如煙的父母早就離開了。
她的姐姐走之前還數落了我一番。
“喝不了這麼多,就別逞能好嗎?”
“連老婆都留不住,你能怪誰?”
“別一副我們家欺負了你的樣子!”
我不氣不惱,點點頭,“以後都不會了。”
我的胃像火燒火燎一般。
不停地扣著喉嚨,才把一部分酒水吐了出來。
爸媽和酒店人員解釋溝通了一番,希望退掉一部分費用。
因為還沒有上菜。
雙親在酒店工作人員的白眼中,走向我。
也不怪他們看輕我,因為第10次了,都是在這家酒店訂的宴席。
每次都因為新娘沒有到場,而把婚宴費用退掉一部分。
一直主持婚宴的酒店主管,和我同年辦酒,孩子都五歲了。
他忍不住諷刺出聲,“辦不成酒席,能不能下次別辦了?”
“白辛苦了一場,還浪費了我們一天的生意。”
我點點頭,“這是最後一次了。”
爸媽走過來扶我,臉帶擔憂。
“兒子,你感覺怎麼樣了?”媽媽一臉的哀痛。
我擺擺手,強撐著一口氣說,“沒事。”
爸爸恨鐵不成鋼,硬是把我送去醫院。
他坐在病床邊,數落我。
“第10次了,我看你還對宋如煙執著到什麼時候!”
“你要死心了,我找人狠狠揍她一頓!”
“把婚離了,有什麼大不了的?再找一個不行嗎!”
我躺在病床上,對他擠出一抹苦笑。
“爸,死心了,明天就提離婚。”
“至於揍人,就沒必要了吧。”
醫生給我開了藥,說我酒精中毒。
再晚一點送來,可能就要洗胃了。
讓我以後好好珍惜身體,別喝那麼多。
我心有餘悸,是得珍惜自己了。
宋如煙除了在婚宴開始時發過來一條信息,就再也沒有聯繫過我。
半夜,我給她打電話,準備提離婚的事。
接電話的卻是蘇柯,“溫權哥嗎?如煙姐在洗澡。”
“不好意思,都是因為我的事,如煙姐又推遲了你們的婚宴。”
“你別誤會,是我不敢一個人住國外,才求她和我一起住套間的。”
我平靜地等他說完,嗯了一聲。
然後交代他,“麻煩幫我轉達一下,讓宋如煙待會看我發的郵件。”
說完,我便掛了電話。
凌晨十二點,我擬了一份離婚協議書,發到她的郵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