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笑開了，似乎覺得何念初這副擔心的模樣很是稀奇。
“阿楓弟弟是吧？念初姐你也真是的，上哪兒找的這麼個小奶狗？怎麼不帶出來給姐妹們認識認識？”
何念初轉過身，狠狠將手中的車鑰匙砸向了開口調笑的女人。
“閉上你的臭嘴！他跟別的男人不一樣！你少開那些下三濫的玩笑！”
這句話一齣，眾人的眼神紛紛落在我身上。
或打量，或取笑，或同情。
我的心好像被砸了一個大洞，冷風呼呼朝裡灌。
剛剛在包房裡，她的朋友對我開黃腔，何念初毫不在意。
可現在，對陸楓無關痛癢的一句玩笑卻能引得她勃然大怒。
跟別的男人不一樣？
原來，我是別的男人。
陸楓伸出手，小心地拉了拉何念初的衣袖。
“念初，你別這樣，我害怕。”
何念初立馬斂起臉上的怒氣，小聲地開口安撫，似乎生怕嚇到她。
“別怕，不是衝你。”
頂著眾人取笑的目光，我走到旁若無人的兩人面前，朝著陸楓伸出手。
“你好，我叫程知書。”
“是何念初的，男朋友。”
陸楓沒有回應我的話，而是往後退了一步，躲在了何念初身後。
他露出一雙眼睛打量著我，雙眼中滿是懵懂。
何念初也自然地將他護在身後，擋住了我的目光。
“知書，你自己先回去，我跟阿楓去看看。”
說完這句話，何念初沒再看我一眼，帶著陸楓徑直走出了大家的視線。
我收回了還懸在空中的手，攏緊了身上的衣服，想抵擋住冬日凌晨刺骨的寒風。
走進家門的一瞬間，我雙腿一軟，身子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。
我捂住雙眼，可忍了一整晚的眼淚還是從指縫中汩汩流出。
好痛啊，怎麼會不痛呢？
九年，我愛了何念初整整九年。
十八歲的驚鴻一瞥，我們相護依偎走過了九年時間。
最近這兩三年，我何嘗沒有感覺到，何念初對我已經沒有從前的愛意了。
可我總是不停地安慰自己，在一起的時間久了，激情褪去，平淡也是正常的。
誰說轟轟烈烈的才是愛情呢？細水長流才能走得長久。
可剛剛何念初對陸楓的在意和維護卻在實打實地告訴我。
何念初，她不愛我了。
不知道在客廳坐了多久，直到窗外的天矇矇亮，何念初都沒有回來。
臉上的淚早就幹了，臉緊繃得生疼。
稍微洗漱了一下後，我走進臥室開始收拾東西。
“為什麼收拾東西，你要去哪裡？”
何念初的聲音傳進我耳中，我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，已經中午了。
我心下自嘲，表面上卻不動聲色。
“跟小李約好了去旅遊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，何念初的肩膀一沉，似乎是放鬆了下來。
她走到我身邊，伸手輕輕環住我。
“昨天給咪咪找到寵物醫院以後已經太晚了，我怕打擾你才沒回來。”
聽了這話，我心中毫無波瀾，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。
見我沒有生氣，何念初放開我，手朝著我的腦袋伸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