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點本能性厭惡推開了她。
“大仇得報，你怎麼不高興呢？”
我努力露出一絲假笑。
“這個時間太久了，都五年了，我覺得我就是個傻子。”
穆苒然搖了搖頭。
“阿翎，你不傻，小時候我就知道，你不僅是學文的奇才，也是練武的奇才。”
“如今你大仇得報，我真替你高興！來，坐下。”
穆苒然拿著手帕，幫我仔細擦掉臉上的灰塵和血跡。
“我的好阿翎，你真的很好看！”
“今晚你累了，我給你安排了溫泉浴，你好好放鬆一把。”
我重新站起來，叩首謝恩。
這五年來，她是我的妻子，更是我的恩師。
穆苒然是武將之後，她本身武功了得，乃是巾幗之眉。
我從來不敢太過放肆。
哪怕她在眾人面前疼我護我，是大家眼中的恩愛夫妻，但是我知道，她心裡住著一個人。
“阿堯，阿堯”
有一次她喝醉了酒，我才知道原來她心裡想念的竟然是司珣堯。
他搶了我的未婚妻，又奪走了我妻子的心。
但是既然大家都各自成親了，穆苒然只能把這份愛戀藏在心裡。
我嘗試感化她，對她百依百順，她要我練武，我就每日每晚拼命地練。
她在床上要我，卻從不肯對上我的眼睛，我必須綁上特製的髮帶，她才會沉迷其中無法自拔。
本來我以為她喜歡這個樣式而已，直到我第一次看到了司珣堯。
這個名震京都的太傅之子，面如冠玉，眼若流星，比女子的身段還要嬌柔三分，皮膚白皙要更勝三分，頭上還繫著一根金絲髮帶。
要我是一顆向陽而生倔強的雜草，他就是一棵擺放在高閣，讓人仰慕的珊瑚。
現在我才回想起來，原來穆苒然在床笫之歡時，讓我綁上特製的髮帶是這個原因。
我不禁淚溼滿面，我全心全意對她，竟被她當成了替身。
她嫁給我，也不過是退而求其次罷了。
我泡在溫泉湯裡，腦海裡仔細想著這五年來的一切。
接下來，我該怎麼辦？
穆苒然進來了，她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，幫我按摩著。
“阿翎，你有心事？”
果然我的一切都躲不過她的法眼。
我輕輕“嗯”了一聲，沒有再說話。
穆苒然輕吻著我的頭髮。
“不要多想，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”
“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嗎？以後我們可以準備了。”
這五年來，我是想要孩子，但是穆苒然說大仇未報，無暇顧及生兒育女，所以先擱置了。
現在再說這個，又有什麼意義呢。
我沒有拒絕，也沒有反對，我只覺得心裡堵著一塊大石頭，挪也挪不開，我太難受了。
司珣堯慌慌張張上門來了。
“柳星嵐死了，頭都沒有了！”
穆苒然輕輕摟住他，讓他別慌，她的動作，親暱得很自然。
“她死了不是更好嗎？你把罪名推給那名面首，就說他殺的，剛好除掉他。”
聽聞如此，司珣堯立刻冷靜了下來。
“對，那個面首還住在柳家後院呢，哭哭滴滴著顯擺著感情深厚呢，指不定想讓柳家分他點財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