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心好像被滾刀攪得一般難受。
既然如此，我給他們挪位子便是了。
這個的武義都尉的位子，我也不要了。
但是南宮家十九口人的性命，我不敢忘記。
柳星嵐知道南宮家滅門的真相還去邀功，她真該死。
可是穆苒然呢，她是罪魁禍首，又是我深愛的人啊。
憤怒和悲傷湧入我的頭腦，我滿腔的情緒無法發洩。
我退出了秘閣，昏昏沉沉回到自己的屋子，我倒在了床上，竟這樣病了。
晚上時分，穆苒然回來了，她端著湯藥餵我。
“大夫來看過了，說你脾胃虛弱，要少思慮，多休息。”
“阿翎，答應我，要好好照顧自己，好嗎？你這樣我會心疼的。”
穆苒然的眼神里滿是深情，演得可真好啊。
我突然猛地想嘔吐，穆苒然張開雙手接住了我的嘔吐物。
我把湯藥都吐了，她的手滿是汙穢。
“你的手，髒了。”
穆苒然溫柔地搖了搖頭。
“不髒，只要是你的，都不髒。”
丫鬟端來洗手盆，滿是羨慕看著我。
“大人，夫人對您可真好啊。”
穆苒然笑了笑，轉身洗手去了。
我不明白穆苒然，她對我到底是什麼心思。
但是在司珣堯面前，我什麼都不是。
我閉上了眼睛，不想再去想了，我真的累了。
柳星嵐死後第三天，司珣堯又上門來了。
我好奇他不在家裡守靈，跑來這裡幹什麼？
他見到我也不打招呼，直接衝進書房找穆苒然。
“怎麼辦？柳峰這個老不死的，他根本不相信是面首殺了柳星嵐，甚至還懷疑到我頭上來。”
穆苒然停了一頓。
“柳星嵐，是我派人殺的！”
司珣堯似乎震驚了，他難以置信。
穆苒然繼續解釋。
“我給過她機會，本來只是殺了她的助手，但是她不聽勸。”
“她嫁給了你，就應該對你一心一意，敢納面首，她就該死！”
兩人在書房商議了很久，大約到了午膳時間，穆苒然差人來叫我過去。
“阿翎，快來坐，阿堯聽聞你病了，給你捎來了和田玉，可以潤養身心，辟邪平安。”
司珣堯看到我進來也不行禮，悠然坐在穆苒然的旁邊，儼然是個男主人似的，他眉頭一挑，好像在賞賜我這個下人。
我順眼一瞥，這哪裡是什麼寶貝，不過是她放在秘閣裡一塊普普通通的玉石罷了。
待我坐下後，穆苒然又給我倒了一杯茶。
我抬眸一看，她的脖子上竟然有一抹曖昧的桃紅，我忍不住鼻子一酸。
守喪之期，他們就已經忍不住了嗎？
“今日有重要事，要和你商議。”
穆苒然的聲音低了八度。
“柳星嵐死了，我知道你痛恨她，但是如今我們要幫一幫阿堯，他是無辜的！”
“柳老爺子一直不肯罷休，勢必要查出兇手是誰。”
“這件事對你不利，我們要斬草除根才行。”
我眉頭一皺，他們又打算打什麼鬼主意。
“過幾日便是柳星嵐的頭七，我們都需要過去參加儀式，到時候如果柳老爺子執意要扣留你，眾目睽睽，我也不好徇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