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下女兒後，我和老婆一直沒有同房。
目睹她生產時的痛苦，我不願她再受罪，主動去做了結紮。
同時，選擇辭職在家專心照顧女兒。
為了讓我安心，老婆將手中的股權分給我一半。
下班後，哪怕再疲憊，也會主動帶孩子。
我以為我們會一直幸福。
直到我不小心看見她和秘書的聊天記錄。
1
是昨天我給林歡拿的快遞。
當時包裹有一點破損，我拿剪刀剪開，發現是一條和我尺碼一樣的內褲。
當時我很高興。
雖然一年沒有同房，但是林歡還記得我的尺寸。
而且第二天就是情人節。
林歡是不是在暗示著我什麼？
為了不掃興，我沒聲張。
現在看來，是我太自作多情。
這份禮物的主人，是一具更加鮮活。
我點進男人的朋友圈。
最新的動態，是一張照片。
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搭在腹肌上。
我認出手腕上戴的勞力士，是我年初送給林歡的禮物。
當時，她親了我一口，高興的說：“謝謝老公。”
現在，這隻手握著馬克筆，在層次分明的腹肌上寫下“禮物”兩個字。
從下面的點贊記錄可以發現，這條朋友圈僅林歡可見。
獨一無二，隱秘又刺激。
我渾身開始發抖，險些把手機摔在地上。
勉強做了一個深呼吸，才開啟錄像，接著往下翻。
男人對他們的關係毫不避諱。
林歡雖然沒有正面出鏡，但她的存在感很強。
有時是交握出鏡的兩隻手。
有時是肩膀上清晰可見的咬痕。
有時是二人在酒店對著鏡子性感的擋臉自拍。
越往下翻，我的手越穩。
從一開始的震驚，慌亂，逐漸轉變成苦澀，麻木。
直到翻到最後一條。
男人拍下林歡的背影，文案酸澀自卑：“神明短暫的垂憐我一次，如果她能永遠眷顧我該多好。”
那一天，是四週年結婚紀念日。
我哄睡女兒，穿上得體的衣服，約了林歡愛吃的高檔餐廳。
可直到打烊，林歡都沒有出現。
最後，是服務員客客氣氣的將我請出餐廳。
我心中尷尬，無地自容。
而林歡像是才想起來，匆匆給我發消息。
她說：加班很累。
我心中失落，更心疼老婆，回家燉湯。
可實際上，林歡倒在男人床上。
男人甚至向她邀功：“歡歡，比起你家裡那位，我是不是更能讓你喜歡？”
2
我將這些證據逐一錄像。
直到一滴眼淚掉在手機屏幕上，我才意識到，原來不是我太鎮定，而是已經傷心到麻木。
昔日愛的人，在我心中形象盡數崩塌。
我沒忍住，又點開林歡的購物軟件。
她的訂單五花八門。
正如林歡對男人說的那句話：“楊興，我想和你一起嘗試許多新鮮東西。”
那我呢？
我胸口很悶，慢慢蹲在地上。
衛生間裡傳出動靜，我立刻將手機摁滅，放回原位。
林歡裹著真絲睡裙出來。
我仔細端詳，有些恍惚。
當初和林歡結婚時，大家都說我好福氣。
她是校花，面容豔麗。
如今雖已年過三十。
可她非但沒有半分衰老的痕跡，反而更添一份歲月的美人韻味。
林歡靠在我懷裡，頭髮的芬香撲入鼻中。
“對不起。”
她率先道歉。
我一愣。
她又接著解釋：“我剛剛才想起來，今天是情人節，可我沒給你準備禮物。”
禮物？
我想起那條尺碼一樣的內褲，心中冷笑。
但我沒拆穿她。
林歡為了安慰我，騎在我的大腿上，細膩的親吻我，嬌滴滴的說道：“老公，不要生我氣，好不好嘛！”
沒有人知道。
對外，她是雷厲風行的女強人。
可她說，我是她的主心骨。
比起命令，她更願意在我面前做一個嬌滴滴的小女人。
我心中酸楚，抱緊她，有些絕望地回應她的吻。
可在衣衫半開時，她突然停了下來。
我感受到她渾身顫抖。
打開燈。
明亮的光線讓我冷靜下來。
林歡早已淚流滿面。
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，弱小無助的說：“老公，你能不能再等等我？我還是過不了心理這關”
我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。
生完女兒後，林歡就不願意同房。
她給出的理由是：只要一同房，就會想起生產時遭遇的痛苦。
可是，如果她真的害怕。
可她為什麼又能心安理得的和楊興纏綿？
我攥緊拳頭，試探性問道：“歡歡，總是這樣不是辦法，要不，今天試試？”
林歡一下子從悲傷中抽離出來。
她推開我，面帶自責的說道：“對不起，老公，我真的沒辦法做到。”
“你去洗個冷水澡吧。”
我走進衛生間。
花灑噴出冰涼的水，混合著我的眼淚一起，掩蓋著無法壓抑的嗚咽聲。
3
等我出來時，床頭燈已經關上。
林歡閉上眼，似乎已經沉沉睡去。
手從被窩裡伸出，無名指上還帶著結婚戒指。
我用目光勾勒她的眉眼，想起結婚時立下的誓言。
心裡半是麻木，半是噁心。
這麼多年，我對她的愛意亦如當初不減。
可為什麼林歡要背叛我？
我沉默不語，徑直躺在床的另一側，閉上眼。
半個小時後，手機鈴聲響起。
我還沒反應過來。
本該早就熟睡的林歡突然坐起，迅速把電話掐斷。
她轉頭，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。
輕聲喊道：“老公？”
發現我半天沒有反應，才慢慢剛好拖鞋，走到陽臺。
我睜開眼，緩緩起身。
緊隨其後。
夜晚的風很涼，清晰地將二人的對話傳入我的耳中。
“現在已經過十二點了。”
“難道你捨得拋下我嗎？”
林歡輕嗤一聲。
我眼尖的瞥見，她不自然的嚥了口口水。
她情動了！
哪怕楊興只用三言兩語，她依然一頭栽進去。
“等我。”
林歡壓根沒有回臥室。
她甚至等不及換衣服，在真絲睡衣外面匆匆套了層外套，便抓起車鑰匙出門。
我的心如墜冰窖。
其實，只要她回頭看一眼，就能發現我臉色蒼白的站在她身後。
可她不在乎。
她著急奔向她的小情人。
4
我搭乘出租車，跟在林歡的車後。
司機屢屢回頭看向我，欲言又止。
直到林歡的車停在酒店樓下。
她只穿一件單薄的外套，便匆匆忙忙下車。
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酒店大門跑來。
楊興，林歡的秘書，用風衣將林歡裹在懷裡。
他們旁若無人的擁抱，親吻。
最後，楊興用手託著林歡的屁股。
二人宛若連體嬰一般走入酒店，彷彿一刻都不捨得分開。
我在車後座目睹全場。
其實，司機停的位置很爛，爛到只要林歡回頭看一下，就能發現車窗已經拉下，我在靜靜的目睹一切。
我甚至已經想好如果被她發現，該怎麼撕破臉。
可一切都沒有發生。
“叮咚！”
我的手機響了兩聲。
發消息的是林歡。
她一邊和楊興極盡歡愉，一邊仍不忘向我報備行程。
【老公，公司有事，我回去一趟。
】
【晚上不回來，明天我想吃你親手做的早餐。
】
我將手機丟到一邊，抬頭看著戰戰兢兢的司機，沒忍住問道：“有煙嗎？”
司機給我遞了根白沙。
我蹲在路邊，不太熟練的吞雲吐霧，眼淚被煙霧嗆出來。
我以前是個老煙槍。
和林歡在一起那天，我就下定決心戒菸。
我不想讓林歡吸二手菸。
正如同我不想讓她受任何委屈一樣。
如今，我心痛的快要炸開，靠著嗆鼻的煙霧，才勉強能將悲傷和痛苦壓下。
可是為什麼，我還是好難受？
5
林歡確實一夜未歸。
次日清晨，她穿著剛拆吊牌的襯衣，滿臉疲憊的回到家。
她沒有任何解釋，一邊換衣服，一邊沒好氣的向我抱怨：“老公，你都不知道，我後悔死了！”
“公司新來的秘書是個剛畢業的男大學生，學歷好，可是一根筋，不會變通，什麼都需要我教”
我一言不發。
教什麼？床技嗎？
也許是我沉默的態度太過反常，林歡終於想起來問：“老公，人家昨晚不是給你發消息，想吃你親手做的早餐嘛？”
她興致勃勃的走向廚房：“我的早餐呢？”
抽了一晚上煙的嗓子有點沙啞，我搖搖頭，壓下喉嚨間的癢意：“沒做。”
林歡愣了一下。
她似乎意識到我的態度有些反常，安撫性的衝我一笑：“最近為了幾筆訂單，確實很忙，今天還要出差。”
“老公，你不要生氣嘛！”
林歡蹭蹭我的手：“我答應你，等這趟出差完成後，我就休假和你去旅遊，好不好？”
我沒說好，也沒說不好。
因為林歡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，打斷我們的對話。
我瞥了一眼來電提示。
楊興。
果然，林歡躲去陽臺接電話後，便匆忙收拾行李。
不到十分鐘，便著急出門。
臨走時，她仍不忘關心的看著我：“老公，你最近臉色不好，肯定是之前照顧優優太累了。”
“趁著這兩天優優送去爸媽家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等我出差回來，正好是咱們五週年結婚紀念日，一定要好好慶祝！”
我點點頭，目送林歡匆匆出門。
隨後看向門口擺放的全家福。
女兒滿一百天時，我提議全家去拍寫真。
鏡頭裡，我抱著女兒，林歡靠在我懷裡，目光中滿是溫柔和愛意。
當時攝影師怎麼說來著？
“陳先生，你們一家人是我見過最幸福的。”
可惜這幸福是水中月，鏡中花。
6
我掏出手機，戴上耳機，默不作聲的打開行車記錄儀軟件。
當初買車，林歡對這些一竅不通。
車的過戶手續和行車記錄儀都是我一手操辦的。
為了安全，行車記錄儀買的是高端品牌。
手機可以直接查看行車記錄儀的即時情況，還能準確定位。
如今，車子停在公司樓下。
打開APP，林歡和楊興的嬉笑聲傳來。
林歡沒好氣的罵道：“都怪你，讓我下不來床！差點在我老公面前露餡。”
楊興夾著嗓子撒嬌：“主人，小狗只是太喜歡你了，難道這也有錯嗎？”
一陣黏膩的親吻聲傳來。
林歡似乎有些抗拒：“別，地下停車場總是有人經過，他們會不會看見”
楊興阻止她：“姐姐，這麼刺激，你喜歡嗎？”
這個理由似乎說服了林歡。
二人的動靜越來越放縱，隔著耳機甚至都能聽到車輛的晃動聲。
忘情時，我聽見林歡喊楊興：“老公！”
楊興故意問道：“誰是你老公？”
林歡聲音有些恍惚：“你是你！”
楊興又問：“那陳年算什麼？”
林歡似乎冷靜下來，沉默片刻後，小聲的說：“他配不上我了。”
我緊緊攥住咖啡杯。
明明服務員才剛剛端上來，一片滾燙，可我卻恍然未覺。
直到服務員一聲驚呼，連忙掰開我的手，這才發現手指已經一片通紅。
我終於意識到，這段關係如同腐爛的肉，再不徹底切除，就會危及生命。
這次我沒有再猶豫，回覆了合作伙伴的消息，“我答應加入你的項目組。”
婚後的承諾，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在苦苦遵守。
7
林歡果然去出差，只不過她帶著楊興一起。
興致上頭時，便在車裡胡鬧，給我提供了不少證據。
而我也沒閒著，回了趟老家。
爸媽很喜歡優優，特意把孩子帶走，說是要陪陪孫女。
我敲開家門時，爸爸正逗弄的優優咯咯笑，蓮藕似的手臂在空中揮舞，臉上滿是笑容。
看見我，優優喊：“爸爸。”
我的心一片柔軟。
優優，我的女兒，每當看見她，我的內心總是一片平靜。
爸媽看見我十分詫異。
他們看向身後，疑惑的問道：“歡歡呢？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？”
我調整好情緒，扯出一抹笑容：“林歡出差，我放心不下，特意過來看看。”
爸媽這才放下心。
尤其是媽媽，還不忘收拾出幾份土特產，讓我給林歡帶回去。
臨走前，還不忘囑咐我：“林歡工作忙，壓力大，你要多照顧她。”
“我們不要求你們生二胎，只要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，比什麼都強。”
“優優我們再帶兩天，等你有空了，我讓你爸開車送優優回去。”
我盯著母親的鬢角，早已一片花白。
父親的身體自從退休之後，也一直不太好，總是往醫院跑。
他們從來不要求我大富大貴，對我唯一的期望，就是安安穩穩的過日子。
望著他們期盼的目光，“離婚”兩個字在嘴邊兜了一圈又一圈，卻怎麼都說不出口。
8
半個月後，林歡滿臉疲憊的推開家門。
她倒在沙發上，沒好氣的向我抱怨：“喝酒喝酒，那些合作商腦子裡除了喝酒就沒有別的正經事，要不是楊興在”
話說到一半，她打住話茬，有些驚訝的看著我。
我正收拾好文件準備出門，之前答應學弟的項目已經開啟，
足足半個月，合作已經將人員和資金已經籌措完成，我自然不會缺席。
“你你工作了？”林歡有些驚訝。
“老公，我們不是說好，優優三歲之前你在家帶孩子嗎？”
“為什麼你不和我商量？”
我的目光一片平靜，告訴她，“我已經答應學弟，要加入他的項目組幫忙。”
是，當初確實是答應三年不工作。
可是林歡出軌，我絕不可能容忍優優生活在這種畸形的家庭。
離婚是必然的！
而我想要爭奪優優的撫養權，則必須擁有穩定的收入來源！
但這一切我都沒有跟林歡解釋。
半個月，我整理林歡出軌的證據，也受虐般的聽完林歡和楊興纏綿的錄音。
如今，對待這個曾經深愛過的女人，我早已心如死灰。
“我出門了。”
林歡彷彿才剛剛回過神，抓住我的手，略微羞澀的說：“老公，今晚是我們的五週年紀念日，你還記得嗎？”
“你算了，你想去工作就去吧，下班之後我們一起去吃飯。”
我注視著林歡。
她看向我的眼神沒有絲毫心虛，彷彿一片赤誠。
我點點頭：“好。”
有些問題，確實該說開了！
9
晚上，我準時赴約。
可像四週年紀念日那天一樣，林歡又消失了！
電話，打不通。
短信，沒有回覆。
彷彿人間蒸發一般！
但我很清楚，她只是被楊興絆住了。
臨近下班時，我清楚的從行車記錄儀聽見楊興攔住林歡的聲音。
林歡的語氣聽上去很不好：“今天是我和老公的五週年紀念日，楊興，懂事一點。”
楊興聲音委屈：“林總，今天是暴雨天，你知道我最害怕打雷，難道你就不能留下來陪我嗎？”
“他有那麼多時間陪你，可我和你相處的時間都是我偷來的，你就讓讓我嘛！”
我聽見林歡輕輕的嘆口氣，隨後傳來車門關上，二人親吻的聲音。
林歡心軟了。
可我不會再心軟。
刪掉行車記錄儀APP的數據，我撥通了警局的電話，語氣著急的開口：“你好，我要報警，我的妻子林歡從今天下午開始，就一直處於失聯狀態，求求你幫幫我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