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她自顧自笑了起來,連帶身旁那些同窗也跟著嘲笑起來。
他們這群人在上一世。
一直稱我為「賣面女」,將我的尊嚴踩在腳下。
以至於後來,傅時予也覺得我配不上他。
所以他才一直養外室,想要納柳夢晚為平妻。
我微微頷首,盯著柳夢晚:
「既是知道傅時予婚約在身,柳小姐卻與我未來夫君舉止如此親密,傳出去怕是不合適吧。
」
柳夢晚自知理虧。
憋得臉部發紫,半天想不出一句回懟的話。
其他人見狀趕緊拉了拉她,「走了,再晚些菜可就涼了。
」
走時,傅時予丟下了一句話:
「王箸惜,你走吧,我不會娶你的。
」
儘管已知悉了所有結局。
但在聽到他這句話時,心中仍覺千瘡百孔。
我沉默地站在原地,盯著手中的婚書。
這一世重來,我定是要改變這結局。
我回頭拉住了傅時予的衣袖。
當著他的面將婚書撕成兩半。
「傅家少爺既與我無意結緣,不如就此解除婚約,各覓良人。
」
這輩子姑奶奶我,不伺候了。
我叫王箸惜,家中世代在雲水鎮開面館。
多年前。
傅時予祖父去往雁京任職時,路過了雲水鎮。
我祖父那時胸懷大志,與傅祖父相見恨晚。
一來二去,便結拜了兄弟。
還將未出生的我與傅時予定下了親。
這一定,便再未更改。
幼時,傅祖父時常邀我一家到雁京做客。
也算是跟傅時予青梅竹馬長大。
那時,我覺得他上進有趣,是個良人。
他也與我兩小無猜,頻頻誇我做面好吃。
我及笄後,遇上他要科舉考試。
為不影響他,一直等到他考完。
還未放榜,爹爹阿孃便催著我撇下面鋪。
從雲水鎮來到雁京尋他。
誰曾想。
當我拿著一紙婚書來尋他時,卻遭一臉嫌棄。
那時的我沒見過什麼世面。
想著他應該不過是嘴上說說。
後來我才知道,他在書院結識了柳夢晚。
她長得好看,舉止大方。
與他們是同為讀書人,有更多的共同話題。
那時我什麼也不懂,只會煮一鍋清湯麵。
可我喜歡他,最後用那封婚書來逼迫他迎娶。
那時我還在想,傅時予一定也是喜歡我的。
可我好像還是弄錯了。
自始至終,他都瞧不上我。
大婚那日,兩家人都很高興。
唯有他,垮著臉。
更是當日外出尋柳夢晚,只為給她一個安心。
後來他把柳夢晚作為外室,時常夜不歸宿。
他嫌棄我賣面出身,在婚後不允我再做面。
後來他科舉之事被舉報,我拿出全部身家為他擺平。
他卻聽柳夢晚耳邊讒言,以為是我心生憎恨。
後來假借外出為由,將我從船上推下。
那夜,大雨滂沱。
我在冰冷的湖中掙扎,滿眼絕望和無助。
卻只見他與柳夢晚船上相會,情意綿綿。
那時的他,我只覺陌生至極,心如死灰。
最後,我在那汪湖水中停止了掙扎。
我還如此年輕,有大好的光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