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給了我三百元。
多出的兩百是小費,用他的話說,我服務的還算不錯,希望我繼續努力。
第二次洗腳我更用心,更專注。
正洗的時候,我忽然感覺到他正目不轉睛地在看我。
我動作停住,抬頭時,他目光已經移向別處,神色依然那麼冷漠。
一連十天過去。
我對於飛說你換個洗腳工吧,我不幹了。
貧血症讓我的體力達到了極限。
于飛冷漠的問我,你不掙錢靠什麼生活。
我平靜的回答說,我快要死了,這十天賺的錢夠我買一副棺材了,我不需要再賺錢。
聽了這話。
于飛忽然放聲大笑起來,“蕭雅,你賣慘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,你眼看靠洗腳打動不了我,居然拿死嚇唬我,”
“好啊,你不是要買棺材嗎,明天我陪你去,錢我來出。”
第二天。
他生怕我反悔一樣,主動開車帶著我去買棺材。
轉遍了大街小巷。
最後終於找到一家棺材鋪子。
老闆見來了生意,熱情地問去世的老人是男是女,以及身高體重。
得知需求者是我後,老闆板起臉說了句“胡鬧”,直接轟人。
于飛掏出一把鈔票,往桌上一拍,“就給她量身定做,越快越好。”
老闆被于飛的氣勢震住,趕緊把錢收起來,笑眯眯對我說了句,“保你滿意。”
走出棺材鋪。
于飛譏諷地看著我,“棺材有了,接下來是不是得去買塊墓地呀。”
一下提醒了我。
是啊,沒有墓地怎麼埋棺材,總不能把棺材扔在荒山野嶺吧,否則還是不能避免被野狗分食。
可是,我買不起墓地。
儘管棺材是于飛幫我買的,可憑我手裡這點錢買墓地?想都不要想。
“我買不起。”
我實話實說。
“買不起是吧,我給你買。”
他臉上的表情寫滿,蕭雅你不是喜歡演戲嗎,好啊,那就來吧。
我很感激地搖了下頭。
“算了,墓地太貴,至少好幾萬呢,我不想欠你的情。”
聽到這話。
他忽然湊上來,雙手粗魯地按住我的肩膀,臉與臉貼的很近,氣喘的很粗,猩紅著眼睛對著我低吼道:“不用擔心錢,我有的是錢,”
“蕭雅,你不是喜歡玩遊戲嗎,那就玩到底好了。”
他不由分說把我拽上車。
一腳轟開油門。
直奔全市最大的墓地管理處。
到了後。
和買棺材時的氣勢一樣,這次,他掏出的是銀行卡,扔給負責人,“給我選一塊墓地,我要最突出最醒目的位置。”
負責人辦事效率超高,馬上就推薦了一塊墓地,墓園最前排最中間,妥妥的C位。
當然,價格也最貴,20萬整。
于飛很滿意,“就它了。”
對方生怕這邊反悔,馬上就起草好了合同。
就在於飛要簽字的時候,我把他止住,“還是換個便宜的吧,這個太貴了,對我不適合。”
“不,”于飛不由分說簽上字,帶著一臉的恨意對我說,“再也沒有比這個位置更適合你的了,因為我要在你的墓上樹碑,我要把你的事蹟都寫在上面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