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冬言沒什麼大礙,恢復的不錯,在醫院住了三天後就可以出院。
這三天,秦蓉一直在醫院陪他。
她偶爾也會想起季寒舟,但是打開手機,發現沒有人找過她,便覺得季寒舟應該沒事。
她不知道,她的手機來電記錄全都被聶冬言給刪除了。
他就是要讓季寒舟知道秦蓉的心裡壓根就沒有他,讓他知難而退。
季寒舟也在同一天上午出了院。
雖然身子極差,頭暈的連走路都困難。
可他依舊堅持,讓李媽推著輪椅,送他出院。
從醫院出來時,天空下著小雨。
他抬眸看了一眼天,心底悲涼一片。
“李媽,送我回家一趟吧。”
他回了楚家,地面上的血跡依舊清晰,那一晚的一切歷歷在目。
心如刀絞般難受,他用左手扶著扶梯,一步步上了樓。
簡單讓李媽收拾了一些自己的行李後,他將自己的報告連同那份被秦蓉藏起來的離婚協議書放在了桌子上。
收拾完後,他抬腳下了樓。
樓下,傭人站成一排,看見他下來,紛紛哭的不成樣子。
“姑爺”
“我走了,這些年,感謝你們對我的照顧。”
季寒舟艱難地開口,“地上的血跡,清理乾淨吧。
不然秦蓉回來,會責怪你們的。”
“我們故意沒有清理!姑爺,我們要讓小姐看看,她到底有多過分!”
“是啊,這血跡我們看了都觸目驚心,也要讓她親眼看看”
傭人們哭成一團,季寒舟抿了抿唇,眼眶紅了。
“謝謝。”
他抹去淚水,提著行李箱,離開了楚家。
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五年的房子,他垂眸,決絕的轉身離開。
季寒舟前腳剛走,秦蓉的車子就已經開了回來。
她扶著聶冬言,剛到門口就開始喊:“來人,把姑爺的東西搬進去!”
傭人們紛紛站在門前,見她回來了,什麼話也沒說,只是讓開了一條路。
見他們如此,秦蓉眉頭微蹙。
“一個個的,愣著幹什麼?”
聶冬言翻了個白眼,“蓉蓉,我看你平時把他們都慣壞了,他們才敢這麼對你。”
“到底怎麼了?”
她抬腳,走進客廳。
看見客廳里長長的血痕時,雙眸陡然睜大,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,喘不過氣來。
“這是什麼?”
“小姐,這是姑爺的血。”
李媽面無表情的開口。
“什麼?”
秦蓉不敢相信的看著她,“不可能的,他那晚,怎麼會流這麼多血?”
“先生,姑爺那晚求您救他,您不理,他只好來傭人房找我,他拖著身體,後腦勺的血就這麼流著爬到我的房門前,喊我救他,這血痕,就是這麼來的。”
李媽說著,眼眶已經紅了。
一顆心被狠狠揪緊,秦蓉瘋了般抓住他的手問:“寒舟呢?他在哪?”
“姑爺已經走了,不過他給你留了個東西,在樓上,小姐去看看吧。”
“走?他能走去哪裡?這裡是他家,我是他老婆,他能去哪?”
“不,小姐,你們已經離婚了,你忘了?”
“”
秦蓉連連後退了幾步,她開始慌了。
恐懼席捲而來,眼眶瞬間通紅。
聶冬言拉住她,“沒準是跟你鬧著玩呢,蓉蓉,從樓梯上滾下來,哪裡會流這麼多血,你看我,我都沒事!”
“滾開!”
秦蓉扭頭,目光冰冷的瞪著他。
“聶冬言,你是不是當我傻?你覺得她們會拿這種事情來騙我嗎?”
說完這句話,秦蓉飛快的上了樓梯。
“寒舟,別跟我玩了,快出來好嗎?”
她進了房間,空蕩蕩的,沒有人。
桌上放著一個小小的盒子,還有一份文件。
她抬腳,一步步的朝著桌子所在的方向走去。
直到她看見了被自己藏起來的那份離婚協議書。
“怎麼會!”
他怎麼找到的?她雖然當著他的面將文件藏了起來,可是他瞎了不是嗎?應該是看不見的。
視線落在旁邊的盒子上,秦蓉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她顫抖著伸出手,打開了那個盒子。
盒子打開的一瞬間,她瘋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