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眉眼發寒「既楊將軍出面作保,蕭俞之事也罷。
但郡主光天化日謀害公主,陛下怕更不喜姊妹相殘。
」
「臣之拙見,尋常人家姊妹玩笑偶有失手也有,謀害之舉郡主萬無此意。
陛下將郡主指婚於臣,郡主有失,罪也在臣。
」楊雲霄認錯的話說的響亮,腰背卻挺的值。
今日早朝,丞相以年邁為由,再次請辭。
丞相門下學生眾多,如今各個堪用。
丞相、楊將,一文一武讓陛下穩坐朝堂。
「就是她故意推我下水!」順平疾言厲色「將軍過於偏私!」
楊雲霄看向順平身後那個面色腫脹的丫頭「順平公主從屬地進京不久,身邊都是新人,想來也在適應。
後宮之事非臣可言,自有皇后娘娘斷定。
」
竟一眼看透緣由。
事已至此,皇后能說什麼,各自訓斥兩句,叫我與順平言和罷了。
回將軍府的路上,楊雲霄將一條腿都跨上馬車的小魚拽下去。
命他去騎馬,自己與我同坐。
窩在車裡,我離他老遠,有些拘謹訕訕。
郡主府重修,我與小魚被陛下安排進將軍府。
蕭俞說我清白姑娘家不妥,但抗旨我倆就只能住地下去了。
「你莫怕,凡事有我。
」楊雲霄看我,目光灼灼。
這不是他第一次替我收拾爛攤子。
他待我頂好。
我卻總覺與他有隔。
大概還是生病的緣由。
三年前七皇子叛亂,朝堂動盪,就是那時我生了病,忘記了很多事情,腦子顛三倒四。
將軍府的人都說我與太子哥哥姻緣早斷,後與楊將軍兩情相悅。
亂戰中是他衝進敵軍將我救下,如今心口還有利劍刺過留的一塊疤。
太子哥哥的確沒有娶我,但我又確實想不起與楊雲霄之間的種種。
我問過小魚,他說「主子如今快活就好。
」
我過得的確快活,上樹下河偷蛋摸魚。
幼年有皇帝舅舅庇護。
少年有太子哥哥。
如今還有一人之下的楊雲霄。
雖經歷亂戰,又不記得當時種種。
上天憐我,我命頂好。
回府路上天陰沉,一聲悶雷嚇得我瑟縮本能喊「小魚!」
楊雲霄皺眉「我巴巴在這兒又不是死了,叫他做甚。
」
「我護你。
」他將他佩劍放在我們之間,我抓尾巴他牽頭。
半夜颳起狂風呼呼作響。
我發噩夢,夢中到處是冤魂哭喊,他們伸手抓我
「將軍!叛軍殺至殿前!」
我周身冷汗,眼前景象血流成河。
這是楊雲霄平亂之日?
冤魂鎖我!小魚何在?!
我驚醒喚小魚,他卻不在。
眼眶是止不住的淚,我急匆匆出門去尋小魚,急風驟雨撲了滿臉。
行至書房,聽楊雲霄與小魚對談
「陛下指婚,抗旨是死罪。
況且她現在有何不好?我對她是真心的,以我楊家列祖列宗起誓!」
腦中似有要破土而出的念頭,頭疼欲裂,一道驚雷,將我身形映在窗稜,門即刻打開。
「小魚…」我伸手想抓住個依靠,卻一頭扎到地上暈死過去。
次日清晨我醒來,周身環繞藥香,楊雲霄守在我床邊,小魚站在床頭。
「你們…」我抓緊身前被子「要幹嘛?」
「你昨晚發噩夢又哭又喊,蕭俞叫不醒你只好叫我來,大夫開了安神藥,誰知你又睡的不起身。
」楊雲霄笑道「再不起,桂花糕都不香了。
」
昨夜…原是夢啊…
桂花糕,我頂喜歡!
我大快朵頤,不忘塞給小魚一塊。
楊雲霄眼巴巴的看著我將一碟子糕吃的一塊不剩。
「我買來的,反沒我的?」他伸手討。
我看小魚,小魚將手裡糕點整個塞進嘴裡,囫圇嚥下。
「他又不會從你嘴裡扣!!」我簡直沒眼看「小魚,你這樣顯得咱們很寒酸啊!」
楊雲霄低頭淺笑「郡主要什麼,我將軍府都供的起。
」
他笑的我耳朵都熱。
僕從突然來報「順平公主到。
」
晦氣!
糕都不香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