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遠修把自己的衣物整理出來,只留下兩身替換,餘下的全扔進了垃圾桶。
隨後從床底拉出一個大箱子,沈晴雪送他的東西,這些年都如同珍寶一樣鎖在箱子裡。
他忍著心痛打開,親手剪了兩人定情的項鍊,撕了沈晴雪親手摺的千紙鶴,求婚的鑽進丟進馬桶裡。
箱子的最底部鋪著滿滿的一層信,足足有一千多封,上面清晰的印著他的字跡。
四年前他從充滿毒氣的山上將沈晴雪揹回來時,身體已經垮了,不想她擔心,就獨自去治療。
不想他回來後,救人的變成了姜星宇,他也莫名其妙的和謝家聯姻。
無論他怎麼解釋,沈晴雪還給他的只有謾罵,甚至為了報復他將他鎖在這間別墅裡,看著她和姜星宇親熱。
這些信是他最後能想到的辦法了,他想他把當時的場景寫的精細一點,沈晴雪或許就想起來了,或許就相信了。
可她卻鄙夷的把一封封信甩在他臉上,“為了搶星宇的功勞,你連這種損招都能想得出來?”
“姜遠修,之前我只當你惡毒,現在才發現你能卑鄙到這種地步。”
“別再讓我看到這種噁心的東西,惹了星宇不高興,我就毀了你最珍視的東西。”
曾經將他當成一切來信任的女人,最後卻連半個眼神都不願意施捨給他。
姜遠修點了火,將那些書信展開在胸前的攝像頭後,就毫不猶豫的丟進火堆裡化為灰燼。
既然她不相信,等他死後,就讓世人還他清白。
如果在天有靈,他倒要看看,沈晴雪發現自己被姜星宇玩弄於鼓掌時,能有多瘋狂。
燒完最後一封信,他驀地看到床底下的胸針,那是父親送他的微型記錄儀,四年前,他救沈晴雪的時候剛好戴著,後來要找證據時卻不見了。
他顫著手將胸針連接電腦,他拼命救了沈晴雪的畫面當即彈出。
眼淚劃過唇角,姜遠修滿嘴酸澀,有委屈,有悲涼。
終於找到證據能證明他的清白了,可曾經那個人已經不值得他去自證了。
姜遠修任由自己躺在地上,無神的眼睛盯盯著牆上的時鐘一分一秒的過去。
半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,他能活著的時間只剩四天了。
他想閉眼繼續休息,手機上卻瘋狂推送了一堆熱搜。
姜家大樓著火,姜氏集團岌岌可危。
不行!
那是爸爸唯一要守候的東西了。
曾經那個家裡,弟弟排擠他,母親嫌惡他,爸爸是唯一對他好的人,他一定要留住他的心血。
姜家大樓外火光沖天,消防車已經到了,卻被擋在了外圍。
姜遠修衝到前面,才發現沈晴雪的車正擋在路中間。
他焦急的衝上去拍打車窗,“沈晴雪,快把車開走,著火了,姜家快沒了。”
沈晴雪降下車窗,滿臉冷漠,“你鬧什麼?沒看到星宇在頭暈嗎?”
“著火而已,能有星宇的身體重要?”
“姜家大樓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。”
姜遠修聲音震顫,“沈晴雪,算我求你,讓他們先進去救火好不好?”
“就當看在我們之前的情分上,幫我這一次行不行?”
沈晴雪似是想到從前,眼神微怔,這時,姜星宇難耐的哼了一聲,虛弱開口,“雪雪,我沒事的,不過是四年前的毒氣復發了,你就幫幫哥哥吧。”
提起四年前,沈晴雪眸光頓時凌厲,“情分?姜遠修,你說的是哪種情分?”
“是你丟我一個人在毒氣山上獨自逃生,還是你快速和謝家聯姻擺脫我?”
“我們之間的情分早就被你作沒了,你不配來求我。”
“不是的,不是這樣的,他說謊,當年救你的分明是我,是我!”他捂著絞痛的心臟,聲嘶力竭,“我有證據可以證明。”
姜遠修忍著強烈的恥辱感翻找出手機,打開在微型記錄儀上連載的視頻遞到她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