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理東西時,我無意間發現了程澤的日記。
裡面病態地表達著他對另一個女孩的愛意。
“念念,我好愛你,好想佔有你,你的每一寸肌膚,每一根髮絲都是我夢裡所奢望的…”
我顫抖著手翻過一頁又一頁,全部都是程澤瘋狂壓抑不住的愛意。
日記最後那一頁寫著:
“等她資助完我們我們就做一對自由的飛鳥,再也不要受別人的掌控。”
看完那本日記,我擦乾了滿臉的淚水把它放回原處。
隨後叫來了管家:
“我要停止對程澤和蘇念念的資助。”
吳叔震驚地看著我,有些猶豫道:
“小姐,您是認真的嗎?真的要停止對程先生的資助?”
吳叔知道我對程澤的心意,平時張口閉口都是叫程先生。
我安靜地閉上了眼睛,腦海中都是程澤日記中的一頁又一頁。
“我決定了吳叔,你把一切程序都走好了吧。”
“好。”
我回想起三年前剛見到程澤的場景。
他的眼神倔強又躲閃,雙手緊緊攥住了洗得發白的牛仔褲。
那時的他青澀得甚至不敢抬頭看我,可漸漸的,他越發的黏我,時不時就跑到我這兒來給我送自己親手做的吃的,陪我逛街,在我生病時照顧我
在我生日那天送了我滿園他自己種的玫瑰花向我告白。
程澤熱烈的愛意讓我退縮不得。
我對他越來越好,他想要的名牌和鞋子我送他,他的妹妹我送到了貴族小學唸書,他母親的癌症我花錢治了,vip病房,護工都找的最好的。
可在他的日記裡,我所做的一切對他來說卻是掌控。
他和蘇念念要做一對自由的飛鳥。
是我林家這個籠子圈住了他。
那就如你願吧,程澤。
吳叔的辦事效率很快。
沒多久,程澤和蘇念念就找上門來。
我還在牽著文件,辦公室的大門砰地一聲被打開。
“林耀月,為什麼要停止對我和念念的資助?”
程澤一進門便對我大喊。
從前的他把我捧在手心裡,說話都是細聲細語,從來不會對我這樣大聲呵責。
我沒理會他,眼神停留在他和蘇念念交握的那雙手上。
我怎麼就這麼笨呢,事到如今才能看出來。
從前他和蘇念念成雙成對出現,我只當他們是有共同語言,年紀相仿的好朋友。
是我太單純了。
我到現在才看出來原來我才是他們之間play的一環。
程澤注意到我的視線停留在他和蘇念念之間,他有些不自在的鬆開了手。
“你看什麼呢?我和念念只是好朋友。”
我緊緊攥住了桌下交握的雙手,想起程澤那本日記。
他們是會拉手,是寫進日記裡,還是做夢都會夢見的朋友關係?
蘇念念眼裡噙著淚珠,嬌滴滴開口:
“耀月姐,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對,您別和我生氣,有什麼錯我都改。”
程澤心疼地為她擦去淚水,看著我臉色陰沉下來,語氣帶著幾分斥責:
“念念,沒事,她就是嚇唬咱們的,我們走,別理她!”
我看著程澤望向蘇念念的模樣,心疼的模樣不像是假的。
想起我之前每次因為些小事哭鼻子的時候,程澤也總是用這樣語氣安慰我。
可如今也換成了別人。
程澤攬住蘇念念的肩膀,一步也沒回頭地走出了門。
我回想起程澤向我告白的那夜,少年微紅的耳尖,躲閃的眼神,青澀又炙熱的吻。
如今卻只剩反感和厭惡。
我擦乾了眼角的淚水,看著窗外程澤正視若珍寶地抱著蘇念念安慰她。
是我太縱容他了,才讓他覺得我的愛這麼廉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