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謝淺淺只是呢喃一聲:
“哥哥,痛。”
他便頭也不回地離去。
看著越來越遠地背影,淚終於滾落下來。
喜慶的客廳中摻著芋泥斑駁的血跡。
想到初見芋泥時,它也是這樣躺在地上。
在我剛開始讀研時,壓力特別大,整夜整夜睡不著,頭髮一把一把的掉。
溫嘉白擔心我便經常帶我出去散步。
一次大暴雨,我發現了躺在馬路中央奄奄一息的藍貓。
我於心不忍,將它救了回來。
因為我愛吃芋泥。
所以給它取名芋泥。
溫嘉白也很喜歡它,買了很多零食玩具。
潔癖的他還會給芋泥鏟屎。
每次我一人待在家裡焦慮的時候,芋泥總會安靜的窩在我的身邊,用頭蹭蹭我的手。
可如今什麼都毀了,我考上了研究生可芋泥卻不在了。
體溫緩緩消失。
我撐著最後一絲力氣,為自己打了120.
……
到手術室時,他們竟把我送到了溫嘉白工作的醫院。
給我做手術的是我認識的王醫生。
“溫醫生知道嗎?要不要請溫醫生來給你做清宮手術?”
我抿著唇,“不必了,他不知道。”
旁邊的小護士怯怯開口:
“溫醫生陪著徐護士面診呢。”
場面一度尷尬起來。
“還是通知溫醫生一下吧,畢竟他也有權利知道。”
我最後還是同意了。
“溫醫生,徐安然小姐流產了,你……”
可王醫生剛開口,他就嗤笑起來:
“就輕輕推了一下還能流產?”
“徐安然給了你多少錢來讓你演戲?我說了我跟她不熟!別煩我了!”
嘟嘟嘟的迴音和他無情嘲諷,迴盪在手術室中。
我給自己簽字,閉上了眼。
……
睜開眼,手機裡躺著幾條信息。
“徐安然,你有那功夫找人演戲不如來給淺淺道歉!”
“若是你不道歉,我不會跟你結婚的!”
我強忍下腹的疼痛,自己往醫院外走去。
可在門口遇到了溫嘉白的母親。
手中拎著食盒以及水果鮮花。
我以為她是來看我的,下意識躲了躲。
可她繞到我的面前轉了一圈。
“你是不是又來糾纏我兒子的!我告訴你,我兒子現在根本不記得你,我心中的兒媳婦只有淺淺一個人。”
“你識趣的話,趕緊消失!”
溫母一直都不太瞧得上我,覺得我畢業沒工作就靠她兒子養著。
不如溫嘉白的青梅竹馬,知根知底門當戶對。
若不是溫嘉白幾乎以死相逼,兩老才鬆口同意我們結婚。
如今藉著他失憶,倒是可以把真心話說出來了。
正好溫嘉白出來,看到我先是一愣,隨即擰眉。
“徐安然,你推了人不應該道歉嗎?”
“我沒有推她,我為什麼要道歉?你們兩摔死了我的貓害的我流產,不應該是你們給我道歉?”
“你怎麼這麼惡毒,畜生能跟人比嗎?還撒謊自己流產,虧你還是南大研究生,如今推了人居然都不敢承認了嗎?”
“真不知道我之前是怎麼愛上你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