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,一桌人根本不是我的朋友,她們拖我來,不是為了所謂的敘舊,而是想代替王心月向我宣戰。
我實在坐不住了,起身去了洗手間。
王心月不知何時跟了進來。
她漫不經心地洗著手:
“薇薇,想不到我不在的幾年,你把季川照顧的這麼好。”
她衝鏡子裡的我微微一笑:“季川一點都沒變,你嘛,倒是成熟了不少呢。”
成熟,不就是老的代名詞嗎?不愧是搞藝術的,說話還真有水平。
“知道為什麼我離開後,季川會選擇你嗎?”
她恰到好處的略一停頓,留給我思考的空間。
緊接著,她給出了答案:
“你是我最好的閨蜜,身上留有我的影子,承載著我和季川相戀的往事。”
“剛才季川說,留你在他身邊,是他靠近我回憶我的最好方式”
她輕輕甩了甩手上的水漬,挑眉淡淡看我:
“薇薇,任何無形的東西,諸如思念愛恨,都是需要載體的。
當男人肯放下身段,去睡一個他不愛的女人時,也只不過將這個女人當做某種情感的載體。
對男人來講,性和愛是可以分家的,一個男人肯睡你,不代表他就愛你”
她沒說完,我就轉身走了出去。
我知道,她跟進來,就是為了折辱我。
而我,無力反駁也懶得和她吵。
再說,即便吵起來,我能贏嗎?
季川的態度,可能就會讓我一敗塗地。
飯桌上,季川吃了王心月喂到嘴邊的菜,喝光了她杯中餘下的紅酒。
在此之前,我一直認為季川有潔癖。
我們雖是戀人,可家裡的臉盆毛巾餐具都分得明明白白。
我給季川做了三年飯,他甚至從來不讓我給他夾菜。
——現在看來,所謂的潔癖也只是因為不夠愛吧。
吃完飯,季川主動提出送王心月回家。
一上車,豆大的雨點就砸落下來。
車身被砸得噼啪亂響,一如我此刻亂做一團的情緒。
“季川,還記得嗎?我走那晚,也是這麼大的雨。”
“你哭著跪雨裡求我,我沒回頭,那個時候的自己可真任性。”
“每每想起,我的心就溼了一片”
雨夜裡,王心月的回憶詩意綿長。
季川一言不發,他微微嘆氣,指尖輕敲著方向盤,若有所思。
車子到站後,王心月說自己的靴子是羊皮底的,不能碰水,她撒嬌讓季川抱自己上樓。
季川一個熟練的公主抱,王心月的胳膊很自然地攬上了他的脖子。
我失神地盯著窗外的落雨。
三年前的雨夜,我倉促的把自己交給了季川。
季川全然不顧我的哭泣求饒,抱著我,貪婪地索取了一整晚。
第二天早上,我的唇是腫的,腰痠得要命,身上佈滿了烏紫的吻痕。
季川赤裸著上身,半倚在床頭,看我的眼裡閃著星星的光澤。
我羞怯的把自己捂到被子裡,心如脫兔般砰砰亂跳,天真的以為那就是愛。
此時,車上的餘溫漸漸散去,寒意悄無聲息地漫進我的身體,季川終於姍姍來遲。
“薇薇,我幫你打車,你先回去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