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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我和江則領完證回老宅擺酒祭祖時,撞破他和別人的花燭夜。

而旁邊站著的全是江家人。

我哭嚎著,怒罵他新婚夜就出軌。

江則不以為意地反駁:

「老宅有個習俗,新婚夜全家人要看洞房,既然你不樂意,那我只好找其他人。

他見我哭得雙眼紅腫,又來了句:

「你放心,她只是我應付舊俗的女人,你才是我妻子。

可我再也不信,轉頭就收拾了行李。

01

我跌跌撞撞跑回婚房,只覺的雪水浸透了全身。

心竅上像是紮了一根冰錐,又冷又疼。

幾分鐘前撞破的那一幕,赤裸裸攤在眼前,江則竟然在我的新婚夜和別的女人洞房,還當著全江家人的面。

明明幾天前民政局領證時,他還抓著我的手情意綿綿:「以枚,我終於將你娶回家了,咱們一定能白頭到老。

可轉頭,他就將老宅的養女程思嬌壓在身下。

一想起那張晃動不已的紅床和江家人滿臉欣慰的表情,胃裡頓時翻江倒海,一陣作嘔。

我一把砸了桌兩旁的紅色喜燭,蹲在地上想大哭,想發洩。

可最後也只靠著房門,捂著臉低聲嗚咽。

大雪下了一夜。

凌晨,六點江則準時回房,還帶著沐浴後的水汽,臉上一派饜足。

推開房門,一見地上的斷成兩截的紅燭,他面色一緊,不贊同地看著我:「你再撒氣也不應該砸了紅燭,不吉利的。

他見我木著臉不說話,彎腰撿起紅燭,又躊躇地問:「你昨晚都看見了?」

「我早就跟你商量過,老宅這邊的習俗咱們江家人是一定要遵守的。

既然你不願意,那我只好找程思嬌。

「江家家大業大,卻又子嗣艱難,祖上傳下來這個看洞房的規矩,我不能破壞,以後咱們有了孩子,也是要遵守的。

江則絮絮叨叨說著,我置若罔聞。

什麼看洞房能集江家人氣增加孕胎之力,可一舉得雙胞男孩,全是藉口。

子嗣艱難,不能去做試管?

想要幾胎有幾胎,江則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集團總裁,竟然也相信這種無稽之談。

何其搞笑。

我面無表情地說出,江則進房來的第一句話。

「離婚吧。

02

江則聞言一愣,呼吸有瞬間的凝滯。

半晌,才搖著頭,急忙道:「以枚,新婚期別開這種玩笑,一點都不好笑。

我一把搶過他手裡緊攥的紅燭,全扔進垃圾桶裡。

啞著嗓子回了一句:「沒開玩笑,那程思嬌不是很早就對你有意思嗎?」

「這下正好,都成全了你們,也成全了你家人。

第一次知道程思嬌這個人,是從江祖母嘴裡聽到的。

雖說江家是青城有名的望族,但我黃家在濱市的地位也不差,我和江則確定關係後,兩家人見過一面,當時就聽江祖母在背後偷偷議論:

「只是可惜我那個養孫女程思嬌了,那孩子可真是個好姑娘。

江母也悄悄地應和:「誰說不是呢,一直以為她能心願得償」

我當時還奇怪,私下裡問了江則一句:「程思嬌,是誰?」

他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僵硬,轉瞬又恢復如常道:「我們家的養女,從小養在我們家,算我妹妹。

我那時和他正是熱戀期,絲毫沒有覺得不妥,反而稱讚他們江家是大善人。

現在想來,我真是傻到家了,兩人恐怕早就不清不楚。

江則眼見事情瞞不住,索性攤開了說:「是,她是一直喜歡我,我媽和祖母也一直有那意思,可我愛的是你不是她,你要怎麼樣才能信我?」

他眉心微攏,眼底帶著被戳破的不耐和隱約的煩躁。

我扯了扯唇角,只覺滑稽。

他一邊口口聲聲說愛我,一邊又和別的女人在新婚夜做運動。

我這是什麼好福氣,遇上這麼一個痴情男?

胸腔裡的憋悶再一次漫了上來,像絲網一般纏得我渾身透不過氣。

視線不經意落在他脖頸處的吻痕上,密密麻麻,一路蜿蜒而下隱入毛衣,刺眼得很。

握成一團的掌心,又緊了緊。

江則身有潔癖,一貫不喜歡別的女人靠近,更別提讓人在身上留下印記。

除了我。

床上情濃時分,他柔情繾綣地吻著我的耳垂,含糊道:「寶貝,能在我身上留下印記的人,唯有你。

可曾經專屬於我的特權,現在他也給了別人。

我眼神寒涼,泛冰雪般的冷:

「和程思嬌玩這種親人的遊戲,是不是格外刺激?尤其當著全家人的面,」

「你是不是肖想很久了恐怕還沒開始,你就按捺不住了吧?」

「黃以枚!」

江則怒喝一聲,額上青筋直跳,眼底慍色漸濃。

我毫示弱地回瞪著他,腦海裡卻是昨夜程思嬌的聲聲嬌喚。

兩人「哥哥」「妹妹」喊了一夜,今早卻又跑我這來扮演情深?

我只是被愛情矇蔽了雙眼,不是真的痴傻!

誰給他的底氣,拿我當猴耍!

我閉了閉眼,無力地吐出一句:「你走吧,我不想見你。

江則深深看我一眼,應聲而走,房門被摔得震天響。

眼見窗外天光大亮,我直起身將帶來的行李仔細收拾好,給律師親哥哥發出一條消息:「幫我草擬一份離婚協議。

他頓了頓,沒有遮掩地問了一句:「這不才領證,就要離婚?」

一想到父母身體不好,暫時還不能讓他們知曉。

我默了片刻,還是將事情的原委打電話告訴了他。

他磨了磨牙,冷笑道:「那行,既然江家自己找死,那也怪不得別人。

他又交待了幾句,才掛了電話。

這時,房門被敲響,程思嬌的聲音傳來:「嫂子,起來了嗎?祖母找你有事聊聊。

03

我收拾好出門,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程思嬌。

她雖然極力隱藏,可眉梢眼角的得意還是洩露了幾分,嘴角的喜意壓也壓不住。

「江家老宅不比外面的大城市,有些規矩,江家人是必須要遵守的。

她意有所指地瞟了我一眼,見我不理,又接續開口:

「嫂子,昨天是你的大喜日子,你獨守空房想必睡得不錯,」

「不像我替你勞累一夜,累的腰痠背痛,今早差點起不來床」

我譏諷一笑,斜睨她一眼:

「也難為你這麼不挑,撿我用過了的爛黃瓜。

「當著那麼多人的面,也絲毫不覺得難為情,我就不行了,」

「男人可以不要,但做人的臉面,是一定得要的。

話落,我快走幾步上了二樓,再也懶得搭理她。

推開門,江祖母和婆婆,小姑三個人全都在,一見到我,祖母首先喊了一聲:「好孩子,快來我這坐坐,昨晚叫你受委屈了。

我剛想說話,一旁的小姑江蓉搶先開口:「祖母,要我說這事兒就是嫂子的問題,她要是答應看洞房,也沒嬌嬌什麼事。

她見我斂著眸子沒開口,又補了句:「嫁入江家的女人都是這麼過來的,大家都行就你不行?」

「你比旁人更金貴不成?」

這一番清新脫俗的狡辯,簡直給我氣樂了。

我下意識想反駁,卻又被婆婆拉住了手,她從手腕上褪下一個玉鐲塞入我掌心,語重心長地勸:「孩子,蓉蓉講話雖不好聽,但也在理。

「昨晚你不答應,咱們才行的權宜之計,嬌嬌要是生下一男半女的也給你撫養。

「這事,咱就當沒發生過。

一時間,眾人的視線全落在我身上,等著我表態。

我望著手裡的鐲子,玉質溫厚是塊好料子,可惜我黃家也是名門,我更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黃毛丫頭。

一個手鐲就想擺平我,是我傻還是她們傻?

也是,自從兩家議親,大部分都是我在退讓。

婆婆說江家是名門望族家裡親戚多,婚禮先在老宅這邊辦,後面再回黃家補,我對著父母撒潑賣乖好不容易說通。

祖母說老宅重舊俗,那些白慘慘的頭紗不吉利不能穿,我只好定了一身大紅的秀禾服。

小姑看見我首飾盒裡定製的項鍊和耳環,眼冒綠光,趁我不在房裡時借出去戴戴,一直沒還。

是我脾氣太好,一家人全騎在我脖子上耍大刀!

想到此,我深吸一口氣,皮笑肉不笑地退回了手鐲。

對著祖母和婆婆笑道:「程思嬌一個大閨女,沒名沒分地讓江則睡了,怎麼能當沒發生呢?不如一起把事兒辦了。

「以後我在外面,她在老宅伺候二老,純當我們孝順了,這手鐲正好留給她。

江祖母和婆婆對視一眼,異口同聲道:「你願意?」

我低眉淺笑:「願意。

程思嬌眯了眯眼,陰陽怪氣道:「姐姐,你可真是大氣。

我掃了她一眼,義正言辭道:「那是,我可是黃家正經的千金小姐,哪是你這種寄人籬下的養女能比的。

04

不過片刻,我同意程思嬌以三兒的身份,在老宅服侍婆母的消息傳遍整個江家。

就連江則都有些錯愕:「你在想什麼?昨天不是還要鬧著離婚對嬌嬌喊打喊殺的?」

我斂下心中的冷意。

昨天還是陳思嬌,睡過後稱呼就變成了嬌嬌。

我抹了抹眼,裝作有氣無力道:「我媽打電話勸我了,要我忍忍,說你扛著江家也不容易」

江則聞言一喜,轉瞬又壓下微翹的唇角。

將我摟在懷裡,柔聲勸道:「你想通就好,不過你放心,在我心裡誰也比不上你。

他說著就要吻了過來,被我頭一偏躲過。

我忍著一身的雞皮疙瘩捂著他的唇,笑道:「我今天例假來了,身上有些不舒服。

他狐疑地皺皺眉,漆黑的眸色全是審視:「真的,昨天不是還好好的?」

我佯裝委屈地憋了憋嘴:「青城太冷,提前了。

他想想也是,也沒多想脫衣上床,將我摟在懷裡像以前一樣替我捂著小腹。

不到11點,江則輕喚了我一聲,見我沒什麼反應,便披上大衣轉身下床。

我躡手躡腳跟在他身後,眼睜睜看著他進了程思嬌的房間。

兩人沒有多說什麼,抱在一起倒向大床,那情熱的模樣,要說兩人沒有前科打死我都不信。

不久內室傳來女人的嬌吟和男人的底吼。

我掩下眼中的諷意,退出視頻,上下劃了劃,一水的全是昨天錄下來的東西。

此時哥哥的信息發了過來:「行李拿著,我在車上等你。

我回了一句「好。

便利索下了樓,拿著行李準備出門,臨出門前,我特地將房門內鎖,造成人在屋內沉睡的假象,最起碼能拖到明早。

黃家的勢力全在濱城,沒有離開青城前,儘量小心。

此時近深夜,空氣中傳來積雪的沙沙聲。

我彎身進了車,見到哥哥一臉焦急地面色,心裡泛起一陣暖流。

「他沒把你怎麼樣吧?」

哥哥不放心地確認。

我搖了搖頭:「江則正在小三的床上使勁呢,暫時顧及不到我。

哥哥氣得重重錘了方向盤下,咬牙切齒道:「幾年前追你時,人看著還規矩,結婚後就原形畢露了。

我抿了抿唇,落寞道:「一個男人而已,沒什麼大不了。

哥哥嘴角微翹,附和道「就是,這才是我妹妹該有的樣,」隨即他話鋒一轉,「幾天後濱城的婚禮怎麼辦?爸媽的請帖可都散了出去」

我沉思片刻,譏誚一笑:「他江家老宅不是重舊俗嗎?我黃家的婚宴照辦。

我看他們江家以後怎麼做人!」

車子一路急行,晨光微亮時便到了濱海。

此時,青城的江家才剛剛亮起燈,江則裹著大衣,輕手輕腳地敲門:「老婆?以枚?開開門」

他連續敲了幾下,屋裡人還是沒什麼動靜。

他又撥打了我的電話,一遍,兩遍,沒人接聽。

他心底隱隱升起一股不安,吩咐管家取來鑰匙開門。

一打開,屋裡別說是人,連同黃以枚的行李也全消失乾淨。

他濃眉緊皺,手裡的電話撥打個不停,嘴裡吩咐助理:「去查!看她去哪了!」

助理偷偷覷他一眼,小聲提醒道:「江總,還有兩個小時就要上族譜」

江則煩躁地撓撓頭髮,沉聲道:「讓程思嬌替代吧。

早上九點,西裝革履的江則手牽一身紅衣的程思嬌祭拜先祖時,江家的賓客裡有人嘀咕道:

「這濱城的黃家怎麼回事?新娘子不是在這結婚嘛,怎麼又說請婚宴離婚?」

這一聲不大,卻恰好被江則聽到。

他二話不說,掏出手機一看,網絡頭條正是有關江黃兩家的婚事。

標題非常醒目:「濱城黃家請婚宴離婚,黃家千金霸氣休夫並有驚天大爆料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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