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陸予淮在發現我是江昭寧的時候,第一句話居然是和我說:「江昭寧,我們分手吧,過去五年的時間裡,我發現我只喜歡遙遙。
」
「雖然她從你的身體裡消失了,但我會等她回來的。
」
我忍不住想要抓住陸予淮的衣角,我和陸予淮五歲相識,度過了那麼多年的時光,他說我是他的靈感繆斯,哪怕是我小學時送他的一副歪歪扭扭的畫,都會被他放進畫框裡擺在床頭。
可是現在,陸予淮把他的衣角從我的手裡抽出來,然後當著我的面,從口袋裡拿出了那枚我送給他的戒指,扔進了湖裡。
我跟著戒指一起跳進了湖裡。
此時此刻,我張了張嘴,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。
陸予淮不耐道:「別讓我在你臉上看見這種表情,遙遙根本不會這樣,她自立自強,比你這種只會撒嬌一無是處的大小姐強多了。
」
說完,他就轉身離開了。
我眼神迷茫的看著手裡的戒指,心臟像是被一雙手揉成一團,痛得我呼吸不上來。
可是明明,這是我的人生啊。
不明所以的賓客連忙喊著管家:「拿條浴巾過來。
」
我認識那個說話的阿姨,是我媽媽的一個朋友,陳妍,從小看著我長大的,她溫柔的拿浴巾把我裹了起來。
陳妍阿姨摟著我,不贊同的看著媽媽:「你怎麼回事啊,今天孩子過生日,你不讓她出來也就算了,她被陸予淮欺負了,你也無動於衷,有你這麼當媽的嗎?」
媽媽看著溼漉漉的如同一隻剛破殼的小鳥崽的我,居然露出一副譏諷的笑:「看你這幅裝模作樣的綠茶模樣,遙遙說的果然沒錯。
」
媽媽對陳妍阿姨翻了個白眼:「我倒是真不想當她媽。
」
她語氣裡帶著對我的怨:「可惜我沒得選。
」
說完,媽媽像是不想再看我一眼,對著過來看熱鬧的賓客們揮了揮手:「走了,我們回去切蛋糕了。
」
湖邊很快只剩下我和陳妍阿姨。
我被寬厚的浴巾裹著,可是渾身的血管裡流淌著好像是冰水一樣,讓我麻木得站在原地。
半晌,我才小聲的沙啞著聲音問:「陳妍阿姨,我做錯什麼了?」
陳妍阿姨心疼得看著我,把我摟在懷裡。
「昭寧,你沒做錯什麼。
」
我的視線聚不上焦,我努力的笑了笑:「陳妍阿姨,你能給我講講,過去五年發生了什麼嗎?」
我解釋道:「我沒有過去五年的記憶了。
」
陳妍阿姨說:「原來是這樣,寧寧,怪不得我覺得這五年裡,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。
」
五年前,我出車禍時,剛上大一。
那時候我在華大念音樂系,我從小學鋼琴,念音樂系也勉強算是我混日子的一種方式,畢竟爸爸媽媽從小和我說,天塌了都有他們給我撐著,就算他們死了還有江言澈。
他們摟著我,聲音溫柔:「我們寧寧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。
」
在許星遙佔據了我的身體後,她直接退了學,考上了陸予淮所在的華美學院。
陸予淮從小在美術上就展露出了絕佳的天賦,陸家給他從列賓美院高薪請來了退休教授當老師,我那時候喜歡和陸予淮纏在一起,也學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