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瞬間明白了,這一切不過是謝銘設下的局。
看到我,夏昭寧皺了皺眉,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悅,“你怎麼來了?”
許楚然則怒視著我,眼神里彷彿淬了毒,厲聲道:“魏琛,你還有臉來?!”
“你害死我弟弟,就算你是夏昭寧的老公,我也給不了這個面子,滾出去!”
周圍的目光從探究變成了瞭然的同情。
許楚然的父母臉色也陰沉得可怕,顯然對我的出現極為不滿。
謝銘拉住許楚然的胳膊,勸道:“親愛的,人家來都來了,他畢竟是昭寧的先生,今天是果果的百日宴,就別計較啦!”
許楚然冰冷的臉瞬間柔和下來,溫柔地看著謝銘,嘆息了一聲,“好,都依你,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讓他坐遠點別礙我的眼就是了。”
謝銘走過來,熱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等靠近我時,他壓低聲音,語氣裡滿是譏諷,“我要是你,早就自殺算了,不會沒臉沒皮地活著。”
我冷冷地揮開他的手,他卻突然緊緊抓住我的衣袖,用力一扯。
我的衣服瞬間被撕破,手臂上橫七豎八的猙獰傷口暴露在燈光下。
謝銘順勢倒在地上,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,“我跟你說話,你推我幹什麼?”
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,議論聲此起彼伏:
“天啊,聽說,這個魏琛不簡單,沒想到真玩的這麼花。”
“你們看看,他手臂上,是打火機燙的疤吧!”
面對眾人的詆譭,夏昭寧好像沒聽見一樣,衝了過來一把將我推開,迅速扶起了謝銘。
她的眼神里滿是焦急和關切:“你沒事吧?怎麼回事!”
謝銘的聲音有些委屈:“我只是祝福你們夫妻早生貴子,誰知道他就生氣了”
他的話音剛落,夏昭寧便轉過頭,怒視著我,語氣冰冷:“謝銘前陣子滑雪摔斷了腿,剛恢復沒多久,你推他幹什麼!”
許楚然也走了過來,眼中帶著殺氣:“昭寧,抱歉了!來人,把這個廢物扔出去!”
這一次,夏昭寧沒有幫我說話。
她背對著我,朝眾人深深地鞠了一躬,為我攬下錯誤,“抱歉,是我先生做錯了。”
一群保安衝上來,拖住我,將我扔出了門外。
屋外大雨傾盆而下,頃刻間澆透了我的全身。
手機屏幕亮了,是夏昭寧發來的短信。
“老公,當著這麼多人面,我只能假裝對你冷漠,不然憑你們之間的恩怨,許家不會輕易放過你的。
你先打車回家,我晚點回去陪你。”
我盯著屏幕,手指顫抖地回覆:“不著急,等你回來,我有東西送你。”
站在雨中,我任由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滑落,淹沒我心裡最後一絲情感。
我想哭,也想笑。
我笑自己識人不清,竟把仇人當成了愛人,她為了謝銘,讓我失去了父母,讓魏家分崩離析。
我哭自己愚蠢天真,竟對她還抱有期望。
身上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,但那又算得了什麼,和心中的痛苦相比,不過是萬分之一。
此時,我只想快點離開這裡,越遠越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