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粒藥丸是落胎的。
沒想到關鍵時刻派上了用場。
江塵和林楚合力把我綁在手術檯上。
“我們醫院對麻醉劑管控得嚴,我好不容易搞到了一點兒。
現在藥效過了,只能生剖了!”
“萬一她疼死了怎麼辦?我們是不是還得分屍拋屍,太麻煩了吧?”
這就是我的親姐姐,平日裡表現得溫柔善良,其實骨子裡卻極其陰狠毒辣。
我死了,她都不會愧疚,更不會傷心,只覺得分屍拋屍麻煩。
原來,我以為的血肉親情不過就是自己一廂情願的美夢。
她從來沒有把我當成親妹妹,我唯一的價值就是救她兒子。
我的嘴裡被塞了東西,想喊救命都喊不出。
江塵舉起手術刀,毫不猶豫地切開了我的肚子。
滔天的巨痛把我生生撕碎,我的指甲摳進身下的一次性床單,幾乎生生崩斷。
門口傳來了一陣響動。
痛到窒息之下,我的心裡重新燃起一絲希望。
我費力的轉頭看向門口,透過朦朧的淚光看到父母焦急的身影。
“救我救我”
我抱著最後一絲僥倖緩緩地向他們伸出顫抖的手。
可是他們會救我嗎?
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,明明我和姐姐長得一模一樣,都是他們的親生女兒,他們為什麼從不肯正眼看我,更是從來沒有愛過我。
我剛出生,他們就把我扔到鄉下外婆家。
外婆天天只顧著打麻將,從未好好待過我,我從記事起就經常餓得哭到聲嘶力竭。
要不是好心的鄰居隔著窗戶投餵,我早就死了。
我十歲那年,外婆去世,我以為爸媽一定會把我接回家,沒想到他們又把我送到了爺爺奶奶家。
他們眼裡只有大伯家的兩個兒子,完全把我當空氣。
我吃不飽穿不暖,睡在陰冷的儲藏室裡,日夜盼著父母接我回家。
直到爺爺奶奶都去世了,爸媽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我接回去。
我天真地以為人心都是肉長的,只要我對他們和姐姐足夠好,總能喚回他們的親情。
去年,父母突然對我好了,我以為我終於做到了。
卻不想,一切都是假象。
此時,在鬼門關徘徊的我,只能寄希望於爸媽。
都說血濃於水,我不信他們真的會眼睜睜看著我在他們面前死去。
可他們接下來的話令我崩潰絕望。
“取個孩子這麼慢,小澤等不及了!”
“剖開肚子,只要臍帶血,林茜和孩子就扔在這兒,任她們自生自滅好了。”
父母絮絮叨叨說著衝過來,一個劈手奪過江塵的手術刀,一個打開輸液袋準備取臍帶血。
四個魔鬼瞪著通紅的眼睛,眼底盡是急切和癲狂。
手術刀刺破我的皮肉,一下又一下凌遲著我。
我痛到四肢抽搐,連靈魂都似是要叫囂著離開這破碎不堪的身體。
全身都被冷汗溼透,我痛到快要死了,卻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。
痛到頂點,我還是清晰地感覺到一團肉被粗暴地扯出我的身體。
孩子
那是我懷了七個月的孩子
欣喜的笑聲刺破周遭的血腥氣,詭異又瘋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