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俞氏家族危機時,我主動提出聯姻。
我忘記俞小少爺是怎樣一個高傲而不堪折的人。
婚姻三年,他很少回家。
我們更像是住在同一屋簷下的陌生人。
就在我心灰意冷準備遞出那份離婚協議書時。
一場車禍,讓他失憶了。
他記得所有人和事,唯獨忘了我。
“這三年,你後悔嗎?”
“我後悔了。”
“你是誰?”
“我要她給我剝橘子。”
三十分鐘前,俞行瑄從病床上醒來,一臉陌生的看著我。
醫生給他重新做了腦部ct檢查,發現並無大礙。
他記得所有人和事,唯獨忘了我。
醫生說這是心病,能不能想起來看命。
我想這是我的報應,結婚三年,我成了他的心病。
我低頭看著自己被橘子水浸染了色的手指尖,剝了一半的橘子明晃晃曬在太陽下。
我沒怎麼給別人剝過橘子。
他不吃,正好。
下一秒我把橘子填進自己嘴裡。
曹瑩月笑開了,五官明豔張揚,她得意的說,“她啊,一個不重要的人,阿瑄,來,我給你剝橘子吃。”
曹瑩月拿起剝好的橘子就要喂到俞行瑄嘴裡。
那動作,那姿態,比我這個妻子還要親密。
俞行瑄撇開了臉,用手接過橘瓣,目光還是看向我,“你是誰?”
他又問了一遍。
我覺得挺可笑的,在萬千掌聲中承諾過的矢志不渝患難與共,在一場車禍後,被俞行瑄連同我這個人一起丟掉了。
在他執著的眼神中,我敗下陣來,告訴他我叫沈玉槐,我們屬於婚姻存續期間的夫妻關係。
曹瑩月揚起眼眉,語氣嘲諷,“阿瑄,你和她本就是聯姻,為的都是家族利益,這三年你們感情也不好,根本不熟。”
的確不熟。
這三年他很少回家,我們同床共枕的次數屈指可數。
我們的交談永遠公事公辦,甚至於到後來能讓保姆傳話的,就不親自說。
我的聚會他不去,他的圈子也從未邀請我融入。
我們像住在同一屋簷下的陌生人。
的確不熟。
不然為何他誰都記得,偏偏忘了我呢?
一定是很不重要,才會很輕易的就能忘記。
一定是很不重要,才會丟的一乾二淨。
我坦然一笑,“對,我們不熟,我是誰對你來說一點也不重要。”
“老婆,也會不重要嗎?”
他輕輕一喚,我聽得身子忍不住一顫。
這三年,他從未以這個親暱的稱呼喊過我。
我想起我們的初次見面。
在一場聚會中,我穿過人群一眼望見了那個英姿颯爽的翩翩少年。
彼時俞家還是京城的權貴中心,而他,是意氣風發的俞家小少爺。
我邀請他跳舞,把他拉到舞臺中央。
他身材挺拔,舞姿綽約,深邃張揚的五官天生蠱惑人心,他隨意踢踏著舞步,卻撩撥著我的心絃。
他的眼睛都瀰漫著笑意,我理所當然的以為他和我一樣快樂。
聚會結束後我展開了狂烈的追人熱潮。
所有人都覺得沈家那個大小姐瘋了,居然倒貼成這個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