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前站著一男一女，看起來都上了年歲，想必是我的公公婆婆。
兩人衣著華麗，珠光寶氣，一看就出自大富大貴之家。
心裡驚歎連連，難怪願意給自己將死的兒子出這麼多的彩禮找一個女人。
“你就是我的兒媳婦？”
婆婆的目光在我的身上來回打量，最終將眼神定格在了我的臉上。
姑媽露出討好般地笑容，“這是我的侄女，可水靈了，還是個處女呢！”
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，沒想到姑媽竟如此口無遮攔。
可思索一番後，我又將頭抬了起來，擔心如果自己的行為不得體，萬一入不了婆婆的眼怎麼辦？
片刻後，婆婆喜上眉梢，樂開了花。
“小妮子長得挺俊，打老遠就覺得你花容月貌，長相非凡，和我有做婆媳的緣分。”
婆婆這一句玩笑話緩和了周圍緊張的氣氛，我心上的擔子卸下幾分。
接著她又嘆氣。
“唉，可惜我那兒子命不好，是個畸形兒，長相怪異，如今得了重病，醫生斷言他只剩幾天可活，我身為人母，把兒子生成這樣，已經是我的大錯，總不能叫他臨死前也沒嘗過女人的滋味，到了閻王那裡控訴我的不是，姑娘啊，求你體諒體諒我這當媽的心，進了洞房千萬不要對他心生嫌棄。”
聞言，我心裡打了一個咯噔。
起初只認為他不過是長得醜而已，但此刻聽了婆婆的話，隱隱覺得他該不會是個怪物吧？
可事已至此，硬著頭皮也要上啊。
婆婆低頭從兜裡找出來一個白色的帕子，遞給了我。
姑媽和表哥會心一笑。
我拿著帕子不知所措。
“不是我老封建，這處子之血留在帕子上，放入我兒子的棺材裡，這樣才算是個憑證，否則那陰間小鬼兒都該笑話我兒子是個吹牛皮的。”
婆婆臉上寫滿了期望。
我心無語，封建糟粕真是害死人。
但更多地是害怕，不停地給自己加油打氣。
婆婆看出我的不滿與緊張，鼓勵般地，拿出手機給我轉了五十萬塊錢。
“事成之後，會結清剩下的錢。”
一旁的姑媽和表哥眼睛都亮了。
我也吐了口氣，吊起的心落下幾分。
安慰自己，都到這時候了，就不要在乎那麼多了，撐過這幾天，拿到一百萬的彩禮錢，不僅可以治療我爸的病，剩下的錢可以在小縣城裡買一套房子，陪他安享晚年。
“時間已經不早了，準備準備就入洞房吧！”
婆婆的口吻有些著急。
頭皮一陣發麻，但還是清楚新郎馬上就要死了，婆婆心急也在情理之中。
我被姑媽推搡著進了婚房。
這婚房不同於現在的裝扮。
暗紅的木式婚床被擺放在了屋子裡的最中間，看起來只能容納兩人。
上面鋪著一床喜被。
這麼小的地方，也不好操作啊！
身體發顫，嘴裡不自覺地做起吞嚥動作。
走近後發現被角被一雙爬滿褶皺，粗糙無比的雙手緊緊握住。
新郎官的身體埋在喜被裡，被子顯出了他的身形。
我哆嗦著手掀開了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