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我眼中淚光閃爍,歷景行幾乎立刻慌了神,眼中滿是擔憂。
“怎麼了,楠楠?是不是身體不舒服,要不去醫院複查一下?”
我艱難的扯出一抹笑,不動聲色的錯開他的手。
“沒事,我只是有些感冒,跟別的沒有關係。”
歷景行垂眸,眼底遺憾一閃而過。
“那就好,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我,我會陪著你一起面對的。”
他再抬頭時依舊滿眼溫柔。
“今天的藥吃了嗎?”
我忍住眼底的恨意,點了點頭。
歷景行不放心的檢查了下藥瓶,才將我抱回了臥室。
“睡吧楠楠,有我在呢。”
他在我額頭印下輕輕一吻。
意識模糊間,我聽見他的電話響了起來。
許明月的聲音傳來:
“景行哥,外面一直打雷,人家好害怕。”
“明月不怕,我這就來陪你。”
歷景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拿起車鑰匙,衝了出去。
聽著大門被關上的聲音,我對著馬桶乾嘔出了卡在喉間的那枚藥丸。
窗外電閃雷鳴,我努力抱緊自己,眼睛也逐漸模糊。
從雜物間回到臥室後,我立刻將那瓶白色的藥丸送去了醫院。
“這藥是用來墮胎的啊,長時間服用會導致不孕,甚至精神失常。”
“不過這藥早就被禁用了,你是從哪裡拿到的?”
醫生的話清晰的響在耳邊,我卻覺著腦海裡嗡鳴一片。
從哪裡拿到的?
歷景行拿回來時說,這藥是他去國外求了好幾個朋友才拿到的,可以控制我的病情。
那時的我感動的一塌糊塗,聽話的吃了整整三年。
期間三次流產,歷景行說是因為我身體太差才留不住。
於是我更努力的吃藥,期待著又一個有著我們血緣的寶寶。
可現在,真相給了我當頭一棒。
歷景行帶著滿身寒氣回來時,我正深陷在噩夢中。
見我驚醒,他急忙脫下外套將我抱住。
“楠楠,怎麼了?”
“沒事,沒事,只是夢而已,有我陪著你,不用怕。”
熟悉的香水味不停地鑽進鼻腔,我用力掐緊手心,強迫自己鎮定下來。
歷景行滿眼柔情,彷彿昨天夜裡撇下我去陪許明月的並不是他。
“我給你買雲記的八寶粥,趁熱吃點吧?”
他替我掖緊了肩上的毯子,細緻的將粥吹涼才遞到我唇邊。
來整理房間的阿姨看著這邊,眼中滿是笑意。
這般體貼溫柔的男人,料誰都不會想到。
他偽善的面具下,是那樣陰險惡心的面目。
我垂下眼眸,遮住了眼中徹骨的寒意。
歷景行渾然不覺,依舊繼續著好丈夫的戲碼。
“你昨天不是說今天工作室裡有預約嗎?”
我忍住胃裡翻湧,佯裝睏倦的隨口問道。
歷景行放下東西,輕輕的揉了揉我的發頂。
“一看見就你就不想去工作了,差點就忘了。”
“你好好吃藥,今天情人節,我晚上早點回來陪你。”
他看了看時間,一臉不捨的拿上外套離開。
聽著他離開的腳步,我起身走去了書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