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淮聽得喉結滾了滾,跟著將胸衣塞進我手心,目光幽幽地說:「丫頭,下次可別這麼投懷送抱了,哥哥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。
」
「誰投懷」
不等我發火,肖淮已經背起工具箱,朝反方向離開了。
怕天黑遇到壞人,我也立即轉身。
誰知這一路上,背後總能聽到若有似無的腳步聲,與我亦步亦趨。
既像守護的神,又像奪命的狼,驚得我邁開步子一路狂奔。
大概是覺得白天因為秦思甜而冷落了我,沈從言今夜對我格外纏黏。
「明天我有早班,睡吧。
」我興致缺缺。
「小梨你生氣了?是因為我和甜甜出去吃飯的事?我真不是故意瞞著你,我可以和你發毒誓的….」
他說完,卻不見下文。
從前沈從言特別愛發毒誓,因為那時他心裡只有我一個,不怕遭反噬。
可眼下他只說:「我們是白天趕巧碰上了,怕你吃醋多想,所以才不說的。
」
我沉默頗久,跟著沉聲問:「除了這個,你還有其他事要告訴我麼。
」
許是我的目光過於認真,沈從言臉色變了變,跟著抱著我笑。
「當然沒有啦~」
我垂眸說:「阿言,我們先前答應過彼此,要互相坦誠的。
」
「知道了知道了,有什麼事我一定告訴你…嘖,才比我大一歲,怎麼說教起來比我媽還囉嗦呀~」
沈從言只朝我擠眉弄眼。
「好姐姐,你應該多學學甜甜她們那群小女生,吃醋撒著嬌說,才能更讓男人心疼呢。
」
「….」
看著他的嬉皮笑臉,我忽然覺得很沒意思。
和我撒謊的沈從言沒意思。
當鴕鳥不願面對現實的自己,更沒有意思。
「我們不說掃興的話題了,春宵苦短….」沈從言箭在弦上,壓著我粗喘:「好乖乖,好姐姐,給了我吧,求你…」
看著那張俊顏,我頭一次於心中生出了厭惡,於是推開沈從言,沒有理會他哀求,轉身閉上了眼。
「早些睡吧。
」
不知過了多久,我忽然感到背後一輕。
沈從言大概是覺得我睡熟了,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後,院門開了。
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,我心亂如麻,滿腦袋都是沈從言和秦思甜那日在房內的粗喘。
像是被什麼驅使,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。
肖淮經過時,我正蹲在秦思甜院外發抖。
大概是月色將我的臉打得雪白,像個女鬼,肖淮於是蹲到我旁邊,歪頭好奇地打量。
「哭的這麼慘,咋,你男人沒了?」
「….」我張口,聲音裡全是哭腔:「你你別說話,會被人發現。
」
肖淮聞言側耳,聽見屋裡的律動,痞笑一聲。
「丫頭,你這是什麼癖好,居然喜歡偷聽人家夫妻的牆角,怎麼,你男人沒滿足你?」
我喉間哽咽:「裡面就是我丈夫。
」
「…..」
肖淮嘖了聲,跟著轉手抓了塊石頭塞進我手心,不等我反應,又拽著我的手奮力投擲出去。
窗戶被砸了頂大一個洞,呼嘯的寒風順著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咒罵傳了過來。